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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然甚至想過,或許就連希伯來神話中,被上帝賦予七美德的天使,都不會有西澤爾這樣溫暖美麗的靈魂。
而且,從西澤爾至今仍把殘有光明之力的項鍊,傾盡全力地儲存完好這點,就能看出,即使化身為魔,西澤爾也從未忘記過去的一切,更沒有忘記過他。
所以,對於這樣全心全意守護著他們共同回憶的西澤爾,斐亞然也會給予相同的尊重和信任。
對身後扔執拗望著他的雪魔,輕輕擺了擺手,斐亞然的態度,至此已經十分明確,並且不會再有絲毫改變。
看明白這一點的雪魔,對至今仍保有一顆柔軟內心的師父簡直無奈了,但同時,他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樣會哭會笑,心中尚存溫暖的師父,比之前漠然面對殺戮,冷酷到令人心頭髮寒的模樣,要讓他安心太多。
所以,即使心中對那魔獸仍存有防備,雪魔卻也只能緊繃起神經,目不轉睛地注意對方和師父的每一個動作,時刻準備英雄救美。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凱恩,對斐亞然的做法,卻並不像雪魔那樣無法理解。
曾經在艾澤拉斯,所有精靈都知道,精靈王的學生翡翠,與獨角森林的獨角獸王子,自小交情甚篤。
所以,對於翡翠在見到魔化的獨角獸王子後,情緒波動如此強烈,凱恩並沒有太多意外——
因為如果換做是他,在有生之年能夠再見藍斯老師一面,大概會比現在的翡翠,更加狼狽吧。
西澤爾如今雖然已經墮落成魔獸,但心思細膩程度,卻絲毫不減當年。
他現在雖然再不能成言,但對於那魔族話中暗藏的深意,他卻在轉瞬間,就已經想得分明。
垂眸看向翡翠,從這樣的角度,西澤爾只能看到對方散落在空中的零星銀髮。
他其實很開心,也從未奢望過,在這漫長無邊的黑暗中,還能再一次見到翡翠。
也很開心,即使他如今如此醜陋,翡翠對他也還是一如從前。
翡翠甚至親吻了他的斷角,就像他們第一次相遇那天一樣,美麗又溫暖,彷彿破曉之後,照亮世間一切黑暗的第一縷光。
血紅的眼中水光閃動,在斐亞然專注的目光中,西澤爾緩緩向後退了幾步,而後,在斐亞然微微詢問的眼神中,彎下四肢,完全趴伏在斐亞然面前,而後轉動身體,仰躺著,把最最脆弱的頸項,不留一絲防備地交予斐亞然——
“西澤爾,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能讓獨角獸王低下高貴的頭顱。”
幼時,父親曾溫柔而堅定地如此叮囑西澤爾,帶著對下一任獨角獸王殷殷的期盼,和生而為獨角獸源自靈魂的驕傲。
這些年,即使身處最深的黑暗之中,西澤爾也沒有一刻,忘記過父親的話。
但此刻,在翡翠面前,他願意捨棄最後的驕傲,把自己的生命,毫無保留地交予對方,就像翡翠信任他一樣。
血紅的雙眸倒映著翡翠柔軟的眉眼,西澤爾彎了彎眼睛,再一次確定,比起之前只能看到翡翠零星髮梢的姿態,他果然還是更喜歡現在這樣,能夠把翡翠的每一根髮絲,都映在眼中的模樣。
在他和斐亞然身後,原本看到西澤爾有動作,渾身緊繃隨時準備攻擊的雪魔,在看到這一幕後,也忍不住沉默了——
魔族擅長偽裝和欺騙,但哪怕是最狡猾的魔物,也絕不會把這樣獻祭般不留絲毫防備的姿態,展露在任何人面前。
他忍不住苦笑了下——是不是所有和師父沾邊的魔族,不管是他還是凱恩,抑或那正躺在師父身前,乖順無比的魔獸,在面對師父時,都會變得不正常起來。
其他人在想什麼,斐亞然現在根本毫不關心。
此刻,對他來說最重要的,無疑是身前不遠處,那被牢牢嵌實在西澤爾頸中的翡翠吊墜。
斐亞然不知道西澤爾由光明極致的獨角獸,墮為魔物的過程中,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毫無疑問,那密密麻麻彷彿龍鱗般生長在它頸上的鱗片,一定是西澤爾在魔化過程中,為保護秘銀項鍊才催生而出的——
渾身上下最為堅硬的地方,竟是為了保護對它傷害最大的翡翠吊墜。
這樣的西澤爾,讓斐亞然連“傻”都再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強壓下心底的戰慄,儘早為西澤爾取出那吊墜。
手指輕輕貼上那片三指寬的黑色鱗甲,斐亞然隱約能夠感知到,在那後面,西澤爾時強時弱的心跳,正從更深處傳來。
指尖微顫,斐亞然這才明白,在那對魔物傷害極大的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