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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猛子道:“有官當……倒也不錯,不影響兄弟情誼!”
郭紹聽到這裡,心道二人的見識眼光真是一句話就高下立判,楊彪看得遠,他肯定以為大哥不止做內殿直都虞候。
就在這時有人嘀咕道:“左攸不會貪大夥兒的錢,自己那份多稱吧……”
郭紹聽罷轉頭看左攸,左攸笑而不語。郭紹便笑道:“左先生要跟著我做更大的事,這點銅臭之物他看不上的。”左攸頓時投來了讚許的目光,好像要把郭紹當作知己一般。
大家聽罷哈哈大笑,鬨笑了一陣,頓時歡樂極了。
但很快郭紹就說了一句影響歡樂氣氛的話:“左先生,武訖鎮死的七個人、忻口死的三個人,都要算一份的,死了的兄弟也是兄弟。你那裡有軍籍名單吧,找人問問其家眷在哪裡,此事便拜託你了。”
笑聲很快就消停下來,大家有些沉默,但無人反對。楊彪瞪圓虎目道:“賣命的錢,人人都可能死!大哥做得對,想得周到!”
郭紹把這邊的事交代下來,又欲首先去拜見內殿直的長官。他升得太快,根基確實很淺,兩眼一抹黑,內殿直的武將誰是誰都不知道;便先找到給他發賞賜的官員,詢問才知,內殿直都指揮使王審琦是主將。
於是他便趕著去拜碼頭,先求見王審琦,剛上任先打個招呼再說。因為此時天色已晚,沒敢多囉嗦,照面相互認識一下就出來了,只道來日方長。
……次日一早,大軍啟程繼續行軍。四十里路走了整整一天,夕陽西下的時候,大夥兒才從陳橋門進東京。
雖然已是旁晚,東京街頭仍舊熱鬧非凡,看熱鬧的百姓,翹首盼望親人的家眷,場面和出征時一般熱鬧。不過這一天恐怕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打仗就要死人,陣亡的將士家眷確認訊息之後,恐怕不是那麼好過的……家人屍骨無存。
戰場馬革裹屍,不是說說而已,千里之外作戰,屍體挖個坑埋了算好的。若是戰敗來不及收屍,曝屍荒野許多天實屬正常。
第二十七章 發酵
從上午到黃昏,玉蓮一直在陳橋門內等著。昨天就聽說東京去了很多人迎接班師回朝的禁軍、皇帝率禁軍到陳橋驛了,今天可能會到東京。
三伏天的太陽曬了一整天,東京街頭熱得像蒸籠。玉蓮在一棵梨樹下烘了一整天,整張臉都紅了,鼻尖上沁著汗珠,身上膩呼呼的全是汗。但是她不敢離開半步,連午飯都沒吃,渴不住了就在街邊喝了一碗涼茶水。她幾乎感覺不到炎熱,因為心裡有更強烈的感受,擔憂。如果等來的是紹哥兒陣亡的訊息,真不知如何能排解自己的傷心。
玉蓮在這個世上活了二十年,遇到過很多人,但她非常明白,真正對她好的,只遇到紹哥兒……哪怕他的好那麼沉默、平常是那麼淡,淡到時常都要壓抑住才能保持道德。
紹哥兒的好,超過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親。她相信紹哥兒不會把她賣掉!以前她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受,但分別之後,當感覺到可能失去他時,這種提心吊膽就在內心醞釀發酵,變得愈發誇張。
也許紹哥兒並沒有把自己看得如此重,也許他只是同情可憐……就像自己可憐陳家漢子。但玉蓮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從來沒有過人真正關心她、把她當人,別的人或是垂涎於美色,或是當作可以換錢的貨物。
如果沒有了紹哥兒,這世上還有人在乎自己的死活好歹?
及至黃昏,終於有大量軍隊開進城裡,默默等候在道旁的人們譁然。有的人已經在行列中找到了自家的男人,又蹦又跳地揮手大喊,完全不顧軍紀,許多百姓用碗盛茶水和粥讓將士們喝;武將們沒有過問這樣的亂象,畢竟已經到東京了,天下腳下還算治安良好。有個老婦被將士告知某某戰死在了晉陽,跪在路邊呼天搶地,大哭:“俺的兒啊……”
玉蓮伸長著脖頸,輕輕喘息著,瞪大眼睛一個一個挨著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天,您可別讓他死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看見一個穿著錦袍的人騎在高頭大馬上,鮮豔的錦袍和高的位置讓他十分顯眼,前後將士都是步行,對其相當恭敬,還有人牽馬……那不是紹哥兒麼?
玉蓮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出不了聲,嗓子沒啞,卻喊不出來。她咬了一下嘴唇,目不轉睛地看著紹哥兒,看樣子他是立了功升官了,身上的錦袍顯然是皇室才能賞賜的東西,不然他大老遠出征回來,在半路給自己買件花裡花俏的錦袍穿著?
不一會兒一個宦官帶著人驅開人群,走到了紹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