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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斜軫是軟弱之人!
蕭思溫閉上眼睛,彷彿就能看到熊熊燃燒的幽州城,被奪走的土地,被殺戮的無數契丹人!他一直沒有輕視“南人”,這幾年以來,擔憂變成了現實。
要向仇寇和他一生的大敵屈膝?蕭思溫猶自搖頭。
契丹人以武立國,寧折不彎!
更有一件難以解決的事……謀刺許國皇帝郭鐵匠,蕭思溫是罪魁禍首。如果大遼主動向許國求和,這事兒怎麼了?郭鐵匠會為兩國太平,大度地不予計較;還是把蕭思溫自己當作一個議和的條件?
次日一早,蕭思溫便去了上京皇宮,皇帝耶律賢已在眾侍從的服侍下收拾妥當要處理奏章了。
蕭思溫上前鞠躬,以君臣禮相見。說了一陣話,蕭思溫便不動聲色地說道:“許國郭鐵匠乃淫邪之輩,恐怕小女燕燕已是難逃魔掌……”
十八歲的耶律賢臉上頓時漲紅,羞憤之色溢於臉上。
蕭思溫又好言勸道:“只怪燕燕沒有福分,大汗應早在蕭氏族中擇一人為後。”
耶律賢情緒有點激動,雙手握著拳頭道:“國家如此,朕哪有心思?”
蕭思溫好言道:“事關國本,大汗立後亦是國家大事矣。”
耶律賢本不是個剛愎自用的人,雖然很生氣的樣子,卻依然讓步:“朕但聽諸大臣之言。”
蕭思溫上前沉聲道:“大汗若念想燕燕,族中女子甚多,總有相貌相似之人。”
蕭綽是蕭思溫的親生女兒,若是相貌形似,多半也是蕭思溫的親戚……
耶律賢能坐上大遼皇帝的寶座,蕭思溫確實有首功,但扶耶律賢上位的人不止蕭思溫一人;如今耶律斜軫已為北院樞密使,蕭燕燕也沒如願成為皇后。但是,蕭思溫相信自己在大汗面前依舊有地位……耶律斜軫很在意蕭思溫的主張,緣由便在於此。
耶律賢道:“朕心裡記著燕燕,卻並非因她的美貌。”
一大早起來耶律賢就因為提起燕燕的事,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手裡的奏章也放下了,他走到窗戶旁邊,望著外面的積雪良久不語。
雪地裡反射著白光,讓殿內的耶律賢的臉十分清晰。蕭思溫不動聲色地看著大汗的側臉,揣摩著那微微變動的情緒……畢竟才十八歲的大汗,就算有城府也不會太深。
第八百八十章 明亮
東京皇宮的傍晚,郭紹感覺很無趣地聽郭璋背完剛學會的文章,便叫他去歇著了。只剩下郭璋的母親李圓兒陪在郭紹的身邊。
“正道是虎父無犬子,咱們最年輕的國公(李繼隆)資質不錯。朕聽董遵誨在酒宴後說,李繼隆行軍打仗十分迅猛,又頗有章法,對這個年紀的兒郎已是十分難得。”郭紹用隨意的口氣道。
李圓兒道:“天下有資質的少年太多了,還不是陛下恩澤信任,他才有為國效忠的機會。”
李圓兒更加圓潤細嫩的臉上,神情恭順,柔和中帶著幾分微笑。但是這世上最難參破和強求的就是人心,郭紹難以猜測那笑容裡有幾分發自內心。
郭紹不禁嘆了一口氣,想起當年李圓兒的一片真心,伸手握住李圓兒的小手,面露歉疚之色,說道:“李公之死,朕也很悲傷。”
李圓兒在一瞬間幾乎要落下淚來,但稍許的沉默之後,她便輕聲說道:“遼國人用心險惡,陛下英明神武,已報仇雪恨。先父在天之靈,應寬慰了。”
她的言下之意,毒害李處耘的仲離是遼國奸細,這也是大許官方的話。
郭紹聽罷只得點頭道:“貴妃能識大體,朕很欣慰。”
李圓兒柔聲道:“陛下對妾身與李家皆有大恩,妾身便是做牛做馬也不能報答,妾身對陛下之情,仍不改初衷。”
此時郭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困擾,他其實很想與親近的人誠心地談談,可是……既然都透過極大的權力和規則來擁有三宮六院了,李圓兒或者任何人還敢對郭紹發洩內心深處的情緒麼?
而現在李圓兒的表現,十分符合她的身份和處境。郭紹覺得她沒什麼不對。
……初春時節依舊晝短夜長,次日郭紹早早就離開貴妃宮中前往金祥殿,天還完全沒亮。
昨晚他和李圓兒說了很多話,後宮已成政治,千言萬語也幾乎沒一句走心的,但李圓兒那句無心的未改初衷倒讓郭紹印象很深。
今天正值三天一次的中樞大臣議政,於是郭紹提早就來到了議政殿。
他從宦官曹泰手裡接過一盞燈,照在御座後面的牆壁上,上面掛著一幅大許版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