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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決定,橫豎不過一死,死前也要看看嚴胖子能玩出什麼花樣。不知過了多久,李茂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喉嚨更是乾的冒煙,體力不支,連靠牆站立都成了難題。
李茂儘量不讓身體接觸那層黏糊糊的東西,但是現在,體力已經耗竭的他不得不向本能屈服,李茂背靠著磚牆禿嚕下來,屁股即將接觸地面時,他突然聽到了一聲響動,是鑰匙開鎖的聲音,轟地一聲響,牢門開了,透進一絲淡淡的光。
一個木盆丟在了碧綠色的地面上,牢門隨之轟然關閉,屋裡依舊一片漆黑,李茂憑著記憶摸到了木盆,木盆裡有幾張麵餅。
乾硬的咯牙的麵餅現在成了無上的美食,李茂啃的津津有味,又想要是有點酒就好了,這個念頭剛剛忽閃,就被他掐滅了,荒唐,要是有酒有肉,還叫坐牢嗎?
啃完麵餅,李茂繼續面壁而立,直到體力再度耗竭,即將支援不住的時候,牢門再度開啟,又一個木盆丟了進來,這次李茂沒有撲向木門,而是撲向了開門人。
儘管體力已盡耗竭,但這蓄勢已久的一招,依舊威力驚人,開門人一個不備,鼻子上捱了一拳,他哎唷一聲仰面跌倒在地。
李茂趁機闖了出去,外面是條狹長逼狹的隧道,每隔十五步牆壁上掏一個凹洞,站著一盞油燈,油燈昏暗,但仍舊讓久在黑暗中的李茂吃了大苦頭,他的眼睛適應不了光明,刺的直流淚,就在他揉眼睛的當口,一條鐵鏈凌空而至套在了他的脖子上,隨機李茂像一棵斷了根的枯樹被拖倒在地,四五個如狼似虎的牢子手提短棒撲向了李茂。
“住手。”有人喝了聲,冰冷的聲音在昏暗空曠的隧道里迴響,顯得格外陰森。此刻距離李茂耳門最近的木棒僅僅只剩五寸!
兩條大漢架起精疲力竭的李茂,拖著他透過長長的隧道,帶他進了一間瀰漫著煙火味的黑屋子,黑屋子,還是黑屋子,卻比牢房要光明百倍,至少屋裡有盞燈。李茂被安置在一張特製的胡椅上,正面三丈開外擺著一張書案,案頭點著一盞油燈,亮光所及處是一堵磚牆,磚牆前擺著一張胡椅,坐著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約二十出頭。
“大唐翊麾校尉、左金吾右中侯、署鄆州節度隨身,充淄青清海軍孤山鎮城局使,上騎都尉李茂,你知道請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嗎?”年輕人漫不經心地問道。
“不知道。”
“不知道,好,我告訴你,你私自闖入軍府都虞侯嚴紈的內宅,盜取財物又打傷了他,你可認罪。”
“你們是什麼人?”
“平盧軍獄推官邱融。”
“我沒有罪,我去過嚴宅,但不是私自闖入,我去只為救人。”
啪!啪!啪!年輕人拍了拍手,屋子裡瞬間燈火通明,明如白晝,四盆炭火燃燒正旺。李茂發現在他四周的半空中懸掛著數不清的造型古怪的刑具,一陣冷風吹過,那些造型詭異,望之令人生寒的刑具稀里嘩啦一陣亂響。
“在這張椅子上坐過的有副使、判官、刺史、都頭,有江洋大豪、綠林好漢,有名門閨秀、郡國夫人,甚至還有皇親國戚,他們犯的錯千奇百怪,乾的事不盡相同,但有一樣,只要他們坐上了這把椅子,我讓他們說什麼他們就乖乖說什麼,我說一,他們不敢說二。”
邱融遊走到李茂身後,湊在他的耳朵邊,冷颼颼地問道:“我再問你一句:你有沒有私自闖入嚴家,劫財傷人?”
李茂道:“沒有。”
“那,那晚你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你問的是哪晚,我在黑牢裡待了多久我記不清了。”
“好,你不說,我有辦法讓你說。”
邱融揮了揮手,四個穿著皮圍裙的壯漢圍了上來,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依次碼放著剃刀、手鋸、錐子、鑷子、鉗子、鉤子、鑽子、長針、曲針、鋼刺、銀蒺藜……品種豐富、琳琅滿目。
李茂吐了口氣,閉上了眼,自進入黑牢起,他就想過會有這一天,這是一個不適合英雄生存的年代。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右肘傳來,瞬間他的整條右臂就麻木了,李茂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看去,右肘上插了一枚細若牛毛的銀針。
“疼麼,我這是在幫你,免得劇痛之下,你屎尿失禁。”
李茂鼻子裡哼出一絲不屑,他睜大眼睛盯著年前的這個年輕人,盯著他的手,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邱融搓了搓手,淡淡一笑,他那雙保養的很好的手在四個盤子上盤旋了一會,食指和拇指落在了一個類似後世紅酒開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