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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丞定下每船土給米兩斗的高價,以此吸引百姓不拒艱辛前來送土。
入夏後,湖面驟然開闊,通航順暢起來,但土價還是原來的價格,倒不是文書丞反應比別人慢半拍,他想到了,去不敢去做。蘇曉渡地理偏僻,水旱道路不便,靠官府組織民壯或軍隊自行採購成本太大,如何吸引百姓把材料送來,除了出價較高外,還要有個信字,無信不立,政令朝立夕改,百姓沒有安全感,誰敢冒著風險跑這麼遠來送材料?
文書丞正是怕失信於人才沒敢修改這價格,此舉雖能保證築城有足夠的膠泥可用,但也極大地增加了建築成本。而且由於使用膠泥是於化隆在工程開工後臨時新增的專案,原先報呈鄆州和工部的方案中並無此筆預算,鄆州方面還是按照原來的工程款撥付進度撥付攻城款項。此事雖然經過爭取,已經得到李師古的首肯正在修改築城方略和預算,但這麼大的工程修改起來自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得需要有個過程。
青墨哀嘆道:“白花花的米麵都換了黃土,幹活的卻吃不飽穿不暖,這叫什麼事嘛。愛兵如子是真,視民眾如草芥也是真。”
李茂無奈地笑了笑,青墨這話也正是他想說的,於化隆待部下弟兄是真的沒話說,但對外人,尤其是普通百姓那就是全然是另一番態度了。因為工程款緊張,勞工的一日三餐質量在急劇下滑,在高強度的體力勞動折磨下,不斷有人受傷病倒,對這些人,於化隆毫無憐憫之心,只要趴下不能幹,立即掃地出門,絕不姑息。
“兩鬥米一船土,兩鬥米一船土……”李茂望著湖面上如梭而來的運土船隻,忽然一拍大腿,轉身就往新城營跑去。
“嗨,哪去?”青墨大叫一聲,李茂沒有回應。
文書丞坐在潮溼雜亂的營帳裡,雖然天氣涼爽的讓人覺得冷,但文書丞的額頭上還是沁出了汗珠,他是緊張的,鄆州的款項如細水一般不緊不慢地流過來,他這邊卻如決堤似的,汩汩往外湧,頂不住了,真的頂不住了,滿打滿算,精打細算,怎麼算也只能維持到十天後,十天後該怎麼辦,按照現在這個撥款速度,整個工程怕是要停工。
想到停工,文書丞額頭上的青筋乍跳連連,實在是太可怕了,真要到了那一步鄆州那邊會生出多少么蛾子來,會不會因此停止撥款,或改派營造使過來督造新城都是未可知的事。
新城營建絕不能讓鄆州方面插手,這是於化隆一早就定下的底線,絕不可觸動。
“怎麼辦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文書丞苦笑著搓搓手,無可奈何。
恰在此事他眼前一黑,一個高大健碩的人影出現在營帳門口,“茂華,是你,好幾天沒見你人了,都忙些什麼呢。”文書丞和李茂的工作多有交集,這小半年時間日漸熟悉起來,熟悉之後二人彼此間有著許多共同的愛好,譬如都愛泛舟釣魚,都愛閒暇時喝點小酒,都愛在月明之夜外出打獵,共同的愛好使得二人越走越近,彼此間的信任也在與日俱增。
第053章 此計有點損
“伙食越來越差,四處都在抱怨鬧事,我嘛自然是到處滅火了。”
李茂說著,就坐在了文書丞書案對面的小杌子上,接過文書丞遞來的涼白開喝了一口,抹抹嘴,笑道:“最近工程款有些吃緊吧?”
“我也不瞞你,還有半個月怕就頂不住了,這下鄆州方便有好戲看了。”
“主要是黃土這塊開銷太大,一船土兩鬥米,高了,太高了。”
“那又怎麼辦,總不能拒收吧,而今官民互不信任,我這邊把款子一停,一傳十,十傳百,明日就沒人再過來,你信不信?唉,怪只怪當初思慮不周,誰能想到這場雨會下的這麼大,我原打算一個月買個百十船土,現在倒好,一個月至少七八百船哄過來。鄆州那邊往這滴水,我這卻在洩洪,怎麼頂得住喲。怎麼熬下去,我現在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唉,你看看我,頭髮都熬白了。”
李茂笑了笑,又喝了口白開水,說道:“我有一計或可一試。”
“你說說看。”文書丞聞言大喜,跟李茂交往的這段時間裡,他發現李茂不僅長了個魁梧的身材,一副讓清海軍最擅長近身搏擊的勇士都吃驚的身手,他還能常冒出些讓人拍案叫絕的“計謀”來,雖然有時候這些計謀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甚至哭笑不得。
李茂目視左右不肯說話,文書丞咳嗽了一聲,將隨身衛士叫了進來,吩咐出去把守著,非傳任何人不得入內。文書丞官雖不大,卻是於化隆最為倚重的內務總管,其地位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糧料官,而成為清海軍核心成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