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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虎不成反類犬,不然也不會給鄭瑜議親的時候直接把人人眼熱的世家子弟劃到線外。
結果這一年鄭琰準備的年禮竟是人人有份。
鄭琰自有縣君的俸祿與三百戶食封,杜氏慢慢交給她來打理。雖不許兒孫有私產,對女兒總是優待的——她們得在孃家就學會持家,以防出嫁之後措手不及被婆家看不起。在杜氏看來,這是女兒的私房,出嫁也要帶走的,自己頂多從旁指點。不想這丫頭很有管家婆的天份,賬目記得清清爽爽。
年前半個月,杜氏還是不放心,讓鄭琰把準備的東西拿出來看一看。
侄子外甥人人得了個紅包,真正用紅綢制的紅包,一人十枚金錢,公平得很。這金錢也是鄭琰從宮中得來,宮裡常用金銀鑄成錢狀,市面上並不流通,拿著拿箱底玩兒的。當然,如果你膽子大一點,融了也成,或者當成金子按重量來稱作內部交易也沒人管。
兄弟們都是筆硯一類的東西,不多不少,一人一套,嫂子們是幾樣香料。鄭瑜那裡除了香料還有衣料。
皇帝苗妃都不是缺東西的人,鄭琰一人送了一盆冬青給他們。
甚而至於,連身邊的人每人都有一百錢的壓歲錢。獨獨沒有鄭氏夫婦與顧益純的。
杜氏一指戳在女兒的額角上:“小狐狸。”
鄭琰吐吐舌頭。
“你就給朕這個?”皇帝其實是個隨和的老人,至少在鄭琰面前是這樣,一般不太用太正式的稱呼,現在用了個書面語,意在加強其態度。
鄭琰此時正在昭仁殿裡玩,逢年過節的,大臣、命婦們總要進貢一點東西,鄭琰有封號,但是年紀小,正式的那一份杜氏已經用她的名義給送上去了。現在這一份兒是她自己帶進來的。
就兩盆破花,不對,還不會開花,還小氣巴拉地一人只給一盆。
鄭琰哼哼著:“這個多喜慶啊,經冬不雕,萬年長青的。”
皇帝就是逗她一玩兒,他老人家兒子閨女太多,多了就不稀罕了,苗妃喜歡鄭琰,他也見得多了,也喜歡這個長得可愛性格也討喜的小丫頭,當然,這丫頭還有個好爹,這就更讓皇帝對鄭琰高看一眼了。
苗妃打圓場:“成日裡看著珠寶珍玩,再看看這個,倒是也養眼。”
皇帝嗔一句:“你慣的她。”苗妃飛了一個媚眼給皇帝,皇帝自得地摸著鬍子笑了,又說鄭琰:“好歹也給一對兒啊。”
“我是帶了兩盆來啊,要對兒自己對啊。”
不出意外,腦袋上捱了皇帝一爪子:“小丫頭哪裡學來的?你在家裡也這樣?鄭靖業也不管你?”
鄭琰搖搖頭:“哪兒能呢,我在家裡還亂晃呢,我爹逮不著我。前天他自己還下廚做飯呢。”
皇帝:“……哈?”怎麼可能?
“宰相宰相,不會做飯當什麼宰相啊?”鄭琰大逆不道地衝皇帝撇嘴。
皇帝:“……”一定是我開啟的方式不對!
鄭靖業確實下廚做飯了,驚掉了三個兒媳婦的眼珠子。鄭靖業幼時家貧,他媽何氏當然是不肯讓兒子做家務的,可一旦何氏病了,鄭靖業只有自己頂上。人說一事通、百事通,他老人家不但出得了廳堂還入得了廚房,據說做的飯菜挺好吃。杜氏坐月子的時候享用過幾回燉肉,過年的時候說漏了嘴。
鄭琰非常想觀摩一下,也沒有讓當朝宰相當廚子的道理。
今年恰有了藉口,鄭琰送他爹的新禮物讓她爹倍兒有面子,鄭靖業一時不察失了口:“不錯不錯,你想要什麼啊?”
“您給燉回肉唄。養家餬口養家餬口,糊糊女兒的口嘛!阿孃總唸叨,不好意思說呢。”
腦袋上被杜氏敲了兩個大包為代價,鄭琰終於吃到了鄭靖業燉的肉。
香!非常香!
鄭靖業一面擦手,一面笑罵:“你倒鬼靈精,一樣的東西,怎麼你先生不用燉肉我倒要給你做飯了?”
“他又不是我爹。”
鄭靖業心情好,沒跟她計較。吃完了飯,到了書房,看著那架小屏風直樂。
據說海內有名的書法家,鄭靖業排名第一的,顧益純也算是榜上有名,還有一個就是那個李俊,三人都是季繁門下,但是作為老師的季繁,書法卻不如三個學生。
鄭靖業的楷書,顧益純的行書,李俊的草書,都是大家爭相收藏的。
對於鄭琰來說,前兩樣作品非常之易得,鄭靖業的書房基本上對她不設防,他老人家還常抱著她到書房玩,有時候見客還帶著她。顧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