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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就有政治投資的風險問題。顧益純試圖分析出一條對家族無害的路,又想,朝中多事,鄭靖業這個宰相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他不是世家,失敗了還有家族庇佑,看面子也不會死得太難看,有什麼他都只能自己扛,真的不太保險啊!
顧鼐與鄭德興卻在一邊都很有興趣地進入了社交狀態。
顧益純聽兩個小孩子裝大人地在那裡互相問候,有一種翻白眼的衝動,然後,他果真翻了個白眼。黑眼珠往上,呃?那是神馬?
鄭靖業一身短打扮,腳上一雙麻鞋,褲腿捲到了膝蓋上,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過來了。
顧益純撇撇嘴:“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釣魚,看看日已近午,才得五尾,想想不夠這一大家人裹腹,只好下去撈了。”
顧益純大笑,手中團扇連連拍著身下的席子,鄭靖業估計是釣魚的時候帶著斗笠,取下斗笠的時候頭髮有點兒毛,也沒有梳理就過來了。顧鼐與鄭德興已經起身,肅手而立。
鄭靖業走近了,打量著顧鼐。就見這小子眉目疏朗,還是少年人有些纖瘦的身材,個子倒是不矮了,就在那裡默默站著。鄭靖業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說家裡來了兩撥小輩,於明朗那個事情本身不是件什麼大事,只是擔心有人藉機生事而已。而眼前這一個麼,就有點兒麻煩了。
鄭靖業敢打賭,眼前這個十四歲的,比在杜氏那裡抱著個女人哭的十八歲的於明朗要成熟得多。
“這就是那位小郎君?”鄭靖業的聲音帶著點兒戲謔。
顧益純點點頭:“七郎,見過主人家。”
顧鼐上前行禮,自報家門,長揖到地,口稱晚生。鄭靖業口中說著:“不必拘禮。”一使眼色,鄭德興上前扶起了顧鼐。
顧鼐抬起頭來,看到鄭靖業,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詫。這傳說中的奸臣居然長得這樣好看!不但沒有三角眼、吊梢眉、塌鼻樑,恰恰相反,人家雅望非常,冒充個世家名士完全沒問題。
第二十三章 這不科學!
再觀鄭靖業舉止,一身粗布衣在身上,半點侷促都沒有,彷彿穿著他那身宰相工作服似的。言談間使人如沐春風:“七郎所來何事?不妨多住幾日,今天正好嚐嚐這鯉魚,鮮得很。”彷彿下河摸魚跟掃雪煮酒一樣風雅。不對,他好像是能把親自摸魚待客變成一段美談。
是真名士自名流。
這不科學!
顧鼐此來是身負重任的。京中權利的躁動世家是再敏感不過了,再不鳥皇室,也得跟權利打交道。世家從何而來?真以為是代代君子相承麼?祖上要是沒出過幾個高官,能入世家排名?
同樣的,世家也不是鐵板一塊,雖然共同維護著所謂的世家地位,相互之間的權利鬥爭從來沒少過。還是前朝時候的事情,另一世家谷氏把皇后的位子從季氏手裡搶了來,生生壓了季氏十年,季氏柄權後就把谷氏當家人的諡號給卡得死死的,成就了谷氏一百二十年的遺憾。這還只是表面矛盾,暗地裡各家的相位爭奪也沒少過。
朝中異動,顧益純又讓家中不要亂動。思來想去,還是得摸摸京城的脈博。顧家當然有為官的,還不少,但是本家佔了很大一部分,各支屬的數量雖不少,在外的更多,且都是成年人了,容易引人注目。
這才派了顧鼐來,一是年紀小,理由好找;二也是因為顧鼐小小年紀,卻已是別有主意;最後,視情況,為顧鼐謀一出身。即使不是直接得官,在顧益純這位名士那裡呆過的履歷就是最好的敲門磚。
本來顧益純與鄭靖業走得近了,家裡還有些不喜,現在這個時候,有什麼比從一位當朝首相家裡探聽朝廷走向更準備的訊息來源呢?在皇帝更喜歡往貴妃那裡跑的時候。
顧鼐已經做好了打一場硬仗的心理準備,被挑剔啊、被人用羨慕嫉妒恨的眼光打量啊、被婢女們圍觀啊、被相府以勢凌人啊……每一樣他都準備好了應對之策。
除了因為鄭靖業去摸魚耽誤了點接見的時候,鄭府待客居然很規矩,鄭靖業上來居然和風細雨。
顧鼐眨了眨眼,多年的世家教育還在,還能一心二用地回答鄭靖業的問題。
說了不多會兒話,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鄭靖業起身:“我與思玄師出同門,七郎此來,只當在自己家裡一樣,”又命擺飯,“說與夫人,我與顧兄一起用飯。”留鄭德興與顧鼐一起吃飯,讓杜氏帶著其他人吃。
這麼安排是有原因的,鄭靖業已知杜氏讓於家來人領於明朗,算著車程,也要到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