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點沸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背書!沒錯,就是背書,他顯擺自己書讀得多哩。鄭琰沒理他,她自己還有功課呢,雖然這個侄子有點煩,但是做人家長輩的,她要包容,繼續低頭寫字。
可憐德安一篇幾百字的名家名篇,顛來倒去背了十八遍,鄭琰連頭都沒抬。“這是自慚形穢不比了呢,還是壓根就鄙視得沒注意呢?”德安小朋友糾結了……
他一住嘴,鄭琰開心了,放下筆:“渴不渴?叫人倒水給你喝吧。背不下來就歇一歇,一遍一遍的念也不一定能記住的,你通讀了,用心記,啊——”
“……”你那個你來安慰笨蛋的口氣是怎麼回事啊?我一點也不笨啊!我很用心啊!我那個是已經背出來的,不是讀出來的好嗎?德安滿心裡都是悔恨的淚水,小姑姑欺負人。
天地良心,這時候的鄭琰才四歲,還是純良小白兔一隻,還在努力與內宅諸位親友打好關係。因為她發現,在她家裡,沒有姨娘這種生物,也沒什麼嫡庶紛爭,和諧得一塌糊塗,完全不需要操心這些事情,她只要乖乖地讀書認字學功課就好。對鄭德安,絕對是發自肺腑的關心。
鄭德安鎩羽而歸,出門遇到他弟德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德謙難過地道:“哥,你腫麼變笨了?本來會背的書,到了小姑姑面前就不會了?”
鄭德安跳起要揍他:“不許胡說,我剛才明明是會背的。”
“我都聽到了,”德謙擺出一副同情臉,深情地看著德安,“小姑姑剛才說的……”
“……”捲袖子。
此時鄭德興九歲,擺出大哥的架式,原是想來關心一下弟弟們的,一看大的要欺負小的,伸手把二弟給揪了起來:“你做兄長的,怎麼可以欺負弟弟?”
德安道:“我才沒有欺負他!哥!你做兄弟的,怎麼可以欺負弟弟?”說著還指指自己的領子。
德興雖然呆一點,但是孝悌忠義背得相當熟練:“我是你大哥,你做錯了事情,我要罰你的!”
德安:“T T你們都是壞人!”
說話的功夫,“罪魁禍首”出來了:“大郎,你怎麼這樣對二郎啊?他背不出書已經很難過了,不要太逼他了。”
德興一怔,順手放下了德安。
被她給救了,我不想活啦!德安淚奔著跑掉了!鄭琰莫名其妙地問:“他怎麼了?不至於這樣吧?先生說他的時候,他都沒有哭啊,為什麼哭著跑掉了呢?”
德興吱唔道:“可能去洗臉了吧。”德謙捂臉,小手拉了拉哥哥的衣襬,示意,回屋裡我告訴你,你表再添亂了。德興不明所以,正想問。阿成忽然開心地走了過來:“快快快,相公給四娘選夫婿呢。好些俊郎君,可有好看的了。”
那一天的午後鬧劇隨著更重大的八卦的出現而落下了帷幕,鄭瑜出嫁事情太大。在那之前,鄭家從來都是往家裡撈人,從沒有給別人家送人的,這意義非同凡想,大家都關注著呢。被這事兒一衝,鄭德安也幾乎要忘掉這件事了,只在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一個“不要去惹小姑姑”的詭異印象。
鄭琰為鄭黨事業的發展作出過很大的貢獻,然而,在她小的時候,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安慰她爹。
那年鄭瑜出嫁了,鄭靖業頭回嫁女兒,當面裝得喜氣洋洋的,喜酒一喝完,他回房裡痛哭流涕了一回,養了這麼大的閨女,真心捨不得啊!
那會兒鄭琰還小,還沒有受封縣君,還在父母的院子裡住著。杜氏第二天就囑咐乳母,把鄭琰帶到鄭靖業面前去賣萌,分散注意力。
這種戰備狀態略囧,也是杜氏過於小心了。那時候朝中人事動盪還沒安穩下來,鄭靖業一介草根做了宰相,朝中多艱難。杜氏不想鄭靖業再有什麼分心的事情,能撫平的,她都先撫平了去。鄭靖業的情緒,也在她的考量之中。
於是就常有,某天鄭琰正那兒房裡梳頭準備鄭靖業回來呢,鄭靖業回來得早了。鄭琰就得直衝出來,背後跟著拎著梳子的侍女追著。
杜氏道:“慢點兒慢點兒,看你那頭髮,小瘋子一樣的。可了不得。”
鄭靖業把女兒一抱,往個繡墩上一放,從侍女那裡拿過梳子:“梳梳就好了,不要著急。”
鄭琰個子短,腿也短,夠不到地上,兩條腿一擺一擺的,雙手撐著繡墩。鄭靖業慢條斯理地給她梳頭髮:“我只會梳兩個小包包啊。”
“嗯嗯,我看看鏡子,就解饞了。”
“不要促狹啊,看,笑得手抖了,又得重來了吧?”
日復一日,心情好了不少,常把鄭琰抱在膝上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