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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隨你說,”重烈下床裹好衣服,套上黑裘看著憤怒的風夭年,“像你這樣從未被背叛過的人……不會明白。”他大步流星走出房間,關上房門,便突然覺得清晨的冷風鑽心刺骨,即便是緊緊裹住厚厚的黑裘仍然是不自覺瑟瑟發抖。
他踉踉蹌蹌走在這空無一人的親君殿,覺得頭腦有些空白,此時此刻還沒到上早朝的時候,此時此刻的自己不用履行君王的職責,亦無法索求愛人的權利,身為萬人之上的君主,他終於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錯覺,可這一切皆是他選,皆是他無法放下,皆是他必須直面的永恆折磨。
“陛下!”獨孤休瞧著神色不對,步履亦不對的重烈從親君殿走出,慌忙迎上去托住了他有些失力的身子,“您還好麼,我們回鱗屋。”
“你怎麼在這?”重烈定睛瞧著來者,終於恢復了些許神智。
“龍子沒了,我擔心您的身子,”獨孤休柔聲道,“所以一早就去了鱗屋,沒想到宮人說您半夜就來了親君殿。”
“我……沒事……”
“太醫說了,您上次動用內力的傷會留下根,不能情緒波動,否則便會與蛇毒留下的內傷一併侵襲心肺。”獨孤休壓低聲音道,“若陛下真不希望其他人洞察此事,就一定要心放寬,心放平……”
“心放寬?心放平?”重烈笑了起來,從輕笑變成了大聲的自嘲,“為何你們都說的如此輕巧,留戀的沒了、想愛的不能愛,難道你們的心都是石頭,不疼?不跳?不難受……”他一口氣未能喘上,整個人都脫力倒在了獨孤休的懷裡。
“陛下!陛下!”獨孤休驚詫想將重烈抱起來,卻被他擋住了舉動。
“不要……讓別人……看見。”重烈藉著獨孤休的肩膀靠站著,讓旁人只以為是他兩親密交談罷了,“休……真的疼……就好像心在被生剖一樣疼……為什麼……你們看起來,都可以這麼……不在乎……”
“不是不在乎……陛下……”獨孤休覺得鼻頭酸澀,重烈從未叫過一句痛苦,被送到雀翼朝的時候他未曾落淚、在雀翼朝遭受火烙的時候他沒哼過一聲,甚至被太后所害之後亦不曾抱怨過肩頭的傷痛,可這一次,他是真的難過了。
太久的孤獨讓這個君王忘記了流淚的感覺,但此時此刻重烈的表情看起來,就彷彿落淚一般讓他無法不動容。
“陛下……是我們不能在乎……”獨孤休嘆息道,“或許時間,會讓您淡忘這一切,至少……會讓這種痛埋得深一些,變成身體的一部分,然後慢慢習慣。”
“你習慣了麼,休?”
“我只能習慣,陛下。”獨孤休哀道,“您還有機會,陛下,但我……卻此生無望。”
作者有話要說:咬手帕,這裡應該是他們關係最低點了,接下來會慢慢好轉的……吧……(喂,你又“吧”,你是作者,堅定一點好不好!!!
59
59、第 59 章 。。。
鱗屋中屏退了所有閒雜人,只有心腹太醫在龍榻一側診治,那老者眉頭緊鎖面色凝滯,看得獨孤休在一邊不禁心中憂慮,“陛下方才一直疼痛難忍,究竟現在情況如何?”
“微臣斗膽相問,今晨應非陛下第一次發作吧?”太醫開口道。
“醜寅之間發作過一次。”重烈回答。
“之後陛下有無平復心緒,調息順理?”
平復心緒,調息順理?重烈冷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昨夜發生的事情雖然瘋狂卻歷歷在目,如何能心緒平靜,如何能若世外仙人一般超凡脫俗?
太醫不敢再言,亦知人情並非口說叮嚀便可自我控制的,只能諾諾褪下,“那微臣為陛下寫些方子。”
“我隨你去抓藥。”獨孤休瞧著太醫欲言又止的樣子,跟隨了出門,走到鱗屋之外,抓住太醫仔細詢問,“陛下的病情究竟如何?”
“內傷之害並非一朝一夕能顯現出來,淺則纏綿折磨,重甚至可損龍體壽年。”
“那趕快開藥啊!”獨孤休急道,“陛下忍受能力超乎尋常,此般痛苦,那疼痛定已超乎常人忍受範圍,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如此受折磨?”
“鎮痛並非難事,內傷雖藥石可及,但若要長久抑制,只能讓陛下心平氣和,情緒不可劇烈波動!”太醫拱手陳懇道,“中郎將乃陛下心腹,心焦之情微臣能夠理解,但陛下亦是明主聖君,自心知肚明此傷如何才能治療,此次一日之中發病兩次,陛下定是遭遇了無法自控的情緒,人心所動,你我又如何能控制?”
獨孤休自是明白太醫所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