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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從眼裡滾出來,苦苦哀求著:“小召…不要走…不要,我答應了堂主…不能讓你走……”
薛小召的眼裡也快流出淚來,動彈不了,只得說道:“你要是敢來找我…我一定殺了你!”
而後聲音被山風扯斷,四個人影躍下了懸崖。
殘缺的月亮高高懸掛在蒼涼的天際,封刀的眼淚與泥土血垢沾了一體,汙糟無比,他雙眼空洞的看著懸崖遠處的涼月,彷如痴傻。
太子滿身是血的從樹林裡奔出來,受傷不輕,眉宇間的煞氣卻絲毫不減。執著劍凝著臉看到了地面上破碎的屍體,眯著眼睛留意到懸崖邊還有人,不知是死是活,便道:“過去看。”於是嶽無痕帶上會醫術的黑龍騎奔了過去。
等他們跑到封刀身邊把他小心翻過來,封刀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嶽無痕抱著他的手不禁抖了一抖,只覺得這笑聲刺耳得猶如臨死野獸的哀泣。
封刀笑得猙獰,笑得顫抖,撕心裂肺的笑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哭。
太子不想管他心情,只對嶽無痕說:“給他止血,帶上。”然後就示意黑龍騎和他離開。
“請你…也帶上他…”顫巍巍的聲音還掩不去哭音,太子朝著封刀的手指去看,與其說是屍體,還不如說是支離破碎的肢體。移開踩到東西的腳,那是一隻血淋淋的手臂,太子略微沈吟對黑龍騎道:“把這裡所有肢體都帶上。”
☆、第二十六章 交易
黑色華服少年穿過竹林,剛進松竹閣裡院就看到嶽無痕迎面走來,行禮…然後跪下。少年挑眉,等著他要說什麼,嶽無痕說:“屬下愧對殿下,請殿下施予責罰。”
少年皺眉打量他一番:“你愧對我什麼了?”
嶽無痕低著頭說:“屬下判斷失誤,不僅丟失了古鏡,帶錯了路,還保護不周讓殿下被水蛭吸血,更是誤了抓獲玥人的時機,屬下罪該萬死!請殿下施予責罰!”太子聽得他說,回想起來,面上也漸漸冷凝,走過嶽無痕時頭也不回地說:“的確罪該萬死,跪著吧!”
守在門邊的黑龍騎給黑衣少年開了門,少年走進去對床邊圓凳上坐著的男子說:“死了還是殘了?”
床邊男子放下床上昏睡著的人的手,轉回身來,男子星冠華服溫文秀雅,竟是與封刀那日在松竹閣門前糾糾纏纏的算命先生。美公子下凳行了禮,得著準起後素手把玩起藍色絹扇:“回殿下,未死也未殘,只不過這手屬下接得不在行,殿下只能在黔靈山上割下來重接啦。”
太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床上昏睡中的封刀,略帶複雜道:“傷成這樣沒死也沒殘,莫非有什麼蹊蹺?”國師用絹扇遮住了口鼻,微微眯了眯眼,太子淡下臉說了一聲:“退下。”房裡似有極小的動靜,很快,門外連一絲氣息也沒有了,華服少年便命令道:“說。”
藍衣公子移下絹扇,飛快地在封刀身上按下睡穴,即使是真的昏迷也必須這麼做,公子臉上沒了方才的打趣與輕挑,略帶沈重靠近太子道:“殿下,此人是‘水靈玉’的寄生人,他不死是‘天命’未至。屬下奉勸殿下,‘鬼月之劫’後這利刃萬萬不可脫離掌控!”
少年消化了藍衣公子的話,唇角勾起奇怪的笑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看來‘天命’也向著我大魏?黔靈山是吧…”少年想了一會對藍衣公子說:“幫孤給師祖傳信,數日後孤會帶上此人啟程前往黔靈山。”藍衣公子恭敬行禮領命,直起身子道:“那彌陀峰…”
少年淡淡道:“此次前去黔靈山都未必會有結果,而彌陀峰…更是早已不問紅塵俗世。若佛尊者有心,或‘鬼月之劫’尚要他助,不用我請,他自會前來。”藍衣公子瞭然笑道:“的確呢。”
封刀在惡夢中止不住地顫抖,哀泣地看著呂淵強行帶走薛小召,無力的痛苦像根根刺紮在心上。抽搐著驚醒過來,才發覺自己眼角已潤溼一片。慣性地想用右手遮住雙眼才發覺舉不起來,瞪大眼睛猛然坐起身來,愣愣地看著本該斷裂空空…現下卻是纏滿繃帶的…右手!
身邊想起一聲輕柔的女聲:“公子,您醒了?”他轉頭過去看到桌邊站著一個看似丫鬟的女子,似乎他在哪裡見過,驚疑不定道:“這…”沒等封刀問什麼,丫鬟端著什麼東西走過來道:“這裡是松竹閣,那日您剛到松竹閣便是奴婢給您記的房。公子,殿下將您帶回後給您接了手臂,您已昏迷三日,公子現在要去見殿下麼?”
丫鬟不快不慢的語速告知了封刀所有可能問的問題,封刀頓了一頓,這丫鬟走過來輕柔不帶風,說話得體到這種程度根本是受過訓良的,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