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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住了內力。呂淵滿意地拍拍師弟的臉道:“別弄壞了嗓子,恩?到繪下玥窯圖的那日,有得你哭喊不是?”說著湊下身子曖著嗓子道,“行事的時候…堂主可是會看著我們呢…”
薛小召本還浸染了淡淡潮紅的臉瞬時煞白如紙,腦海中滔天火海的場景幾欲擠爆了他的頭,他駛出不知哪來的力氣往呂淵臉上打去:“心肺被狗吃了的人渣,我爹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呂淵微微偏頭躲過勁風,一卷床單輕飄飄落地,略帶譏誚:“怎麼這麼說呢?聖主身死後能活在族人世代相傳敬仰的神卷裡,那豈不是上天的恩賜?好好睡吧,別妄想著跳窗離去,玥族的人命還握在你手上呢。”說罷撩開簾布離開,只餘屋裡的人氣煞了臉。
☆、第二十八章 黔靈山
封刀拭了拭額間淌水般的汗液,重傷後不比從前身子骨硬朗。回首眺望遠處的雲海,巍峨的山峰形狀各式各樣,一條寬寬的山溪蜿蜒其中。那一片片聳立的雲海背後,是否是那心心念唸的人去的方向?
轉過頭來向上仰望,這高聳入雲的石階彷彿通往雲端,一條窄窄的石階小路蜿蜒曲折地嵌刻在高高的岩石上。眼前黑色華服少年和嶽無痕的背影已化作兩點,封刀深吸口氣,再往上爬著。
入了森嚴的殿門,過了大殿到了裡間的雅房,卻不如大殿般宏偉嚴肅。雅房的院子軟風迷醉,花開欲燃看似紛亂卻緊然有序。封刀暗驚,只覺進入另一方天地。只聽說黔靈山上劍仙道只得一座大殿,大殿後面就是懸崖再無其他,可過了大殿站在頂峰往下一望,居然看到了很多爬上山時看不到的閣樓,真是奇怪!
太子卻絲毫不覺得詭異般,正欲傳話便碰上了個夾著包袱鬼鬼祟祟的白衣道人,那道人見了太子仿若見了鬼。
太子與那白衣道人進了內屋已有兩個多時辰,日頭早過了頭頂,嶽無痕依舊抱劍等在門外。這頂峰離太陽好似很近,封刀被曬得脫水暈眩,也還直挺挺地跪在院子裡。就在日頭將要西下的時辰,那屋裡總算有了動靜,一白一黑徐步走出。
太子轉身對白衣道人恭敬作揖道:“鳳邢便有勞師祖了,兩年後,我必來接人。”那道人只作:“那行,你若不來接,我便把他丟給山後那尾毒龍當宵夜。”那聲音低沈渾厚,卻隱隱帶著笑意,封刀略感詫異,卻沒敢抬頭,聽聲音貌似太子被噎了一下,再聽腳步聲已是遠去。
“抬起頭。”那聲音略帶命令道,封刀依言啟首,只見那道人五官分明輪廓剛毅,端的是正氣沛然,白衫立影道骨仙風,眼神沈如古井卻偏偏透出一絲趣味:“你面容近妖運數奇異,右眼這道痕跡倒為你轉了命數…貧道本有要事,但相逢既是緣,關乎鬼月之劫,你且留下吧。”
封刀知曉道人說的是他太過陰柔的面相,也明白這類面相的人多是命途輾轉多舛年壽淺短,聽到疤痕想起呂淵幾乎把他右眼挖出的那一刀── 傷口癒合後,一道怎麼也消不去的疤痕從眉心劃往右眼下──
勾起了鬱結之處心下苦悶起來,但聽道人說“本有要事”便是其欲背上包袱偷溜出道宗雲遊四海的企圖,還被太子抓了個正著,封刀跪著之餘眼角不免抽了抽。
“聽鳳邢說,你右臂斷過?”道人打量封刀一番。
聽道人提及太子之名有如家常便飯,封刀暗驚,正欲猜想留他的這位道長是何許人也。沒得多想,道人手上拂塵一甩捲上他手臂,那骨頭生生分離的剮心之痛頓時讓他慘叫出來。
“別叫別叫,”道人心有餘悸四下頻顧,“待會徒兒們又以為我在欺負人。”說著散開拂塵,徒手襲上封刀肩頭,卡擦一聲,骨頭又接了回去,封刀更痛,只得死死忍住。
白衣道人足尖點地,身子一璇便隨地坐下,寬厚手掌頂他肩處,那湧入的熱流和刺到每個穴位的疼痛讓封刀面色慘白如鬼冷汗涔涔。
良久,道人放開手,封刀肩膀上的劇痛感才漸漸止息,而身上衣服早已讓汗給浸透。驚覺右臂已不像先前那樣脹痛無力,握了握,竟似比斷臂前還要有氣力,狂喜地看向起身的白衣道人,還未來得及道謝,白衣道人說:“三日後我們就開始練武,那之前你都隨我徒兒念課。”
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回頭一笑:“對了,你下去給我拿晚膳的饅頭,還有,貧道的洗澡水沒了,十里之外有條河,不識路讓人給你畫張路觀圖,有勞了哈。忘了說,貧道道號玄元,稱呼貧道道君即可。”
封刀被雷劈得石化了,他確實想到了這來日將作師傅指導他練武的人、敢直呼太子名諱的道者定是個德高望重的前輩,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