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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步回頭看著衛嵨:“晚上想吃什麼?”
如果不是衛子勳說,衛嵨真的以為晚飯都是他去世的老婆尚敏自己做出來。因為每次他回來的時候,穿著圍裙的尚敏都會吩咐他去拿飯碗、端菜,飯菜都擺上桌才到喊弟弟吃飯的步驟。難不成這些也是假的?雖然衛嵨有懷疑過,像尚敏那樣的女人會下廚,但是……
看到簡單的兩菜一湯,熱騰騰地飯碗,衛嵨不由有些恍惚,放佛尚敏並沒有去世。
面無表情地衛子勳一如以往一樣,從房間裡走出來。
直到吃飯吃到一半,衛嵨突然感慨一聲:“真的一直都是你做的飯?”
衛子勳看了衛嵨一眼,沒說話,繼續低頭吃飯。
“弟,你怎麼會做飯的?”
衛子勳抬眼看了看衛嵨,衛嵨很真切地望著他等待著他回答。
衛子勳吞嚥下嘴裡的飯:“你不要生氣。”
衛嵨頓了頓,微微斂眉:“我為什麼會生氣?”
衛子勳放下碗筷,低著頭:“初二的那年你走了之後家裡來了個賊……”
不是有話說嗎,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衛嵨走的那年,他們倆都還沒到十八歲沒辦法辦理身份證,也就沒辦法辦理銀行之類的東西。所以存摺的錢取出來放在了一隻櫃子裡,櫃子由一把鐵將軍守著。結果被一個無良的賊撬開了鎖,取走了裡面所有的現金。衛子勳沒有辦法聯絡衛嵨,所以他開始吃百家飯。吃親戚們和老師同學們家的,以他那張從小就是撲克的臉,能吃的飯是越來越少。
後來鄰居的叔叔帶著他去飯館洗碗,先只是為了那一日三餐,後來為了學費。他一邊打工,一邊學習。就在他覺得自己撐不住的時候,有個人說是受他哥哥之託給他帶了幾百塊錢。那天夜裡藉著鄰居家院子裡的微弱燈光在自己的內褲裡縫了個口袋,把錢貼身帶著,整天都警惕著靠近他的人。
在後廚裡洗碗,看了一年半載的廚師做飯,覺得自己也會。衛子勳自認為算是個聰明的人。基本上自打他覺得自己會做飯之後就開始自己做給自己吃。一直到衛嵨回來。
“……我是在打工的時候覺得,自己做飯是既省錢,也實惠的辦法。”
衛子勳並沒有說太多的話,但是同樣是在外面漂泊的敏感的衛嵨卻立刻就能身同感受般痛哭著。遇到沒心沒肺的賊這種事就跟父母遇到車禍一樣,不可預知無法避免。想象著內向的弟弟在別人家蹭吃所會遇到的白眼,他的眼淚就嘩啦啦地往下流。
衛子勳上前來抱住衛嵨,他仍舊是那樣的面無表情,只是在這樣的面無表情下隱藏著他微微溼潤的眼眶。
衛子勳吃得比衛嵨快,他吃完了在飯桌上看著他哥吃。
衛嵨看了衛子勳一眼,笑了下。
衛子勳也輕輕笑著。
忽然屋子裡傳來優美的音樂聲音,衛子勳站起來回到房間裡,在他接起電話的時候順手關上了門。
衛嵨微微一頓,什麼樣的電話?難道是弟弟的女朋友?
正在他假設的時候,衛子勳拿著挎包手裡抓著手機,胳膊肘裡還掛著外套。
看見這樣的弟弟,衛嵨心裡浮上一種叫失落感的東西,隨即還附加了生氣。
衛子勳抬眼看了看衛嵨,淡淡地說了聲:“……哥,我出去一下。”
衛嵨輕笑著:“晚上要回來的喔,我們家不允許未成年外宿的喔!”
衛子勳微微表示出一些驚訝,很快地這種驚訝就被那層熟悉的被喚作面無表情的薄膜替換。
門關上,衛嵨的笑容迅速消失。
回到飯桌上,看到自己這邊狼藉一片,再看到弟弟那邊乾乾淨淨的。碗筷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兒,那雙碗筷就像沒用過一樣,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剛拿出來的新碗筷。
兄弟倆重新生活在一起的半年多來,衛嵨頭一次想問弟弟,他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弟弟從小就這麼愛乾淨的嗎?
對於小時候的弟弟,他的印象就只有父母對弟弟的寵溺和弟弟的面無表情。
小時候他們被父母帶回到老家,老家有很多稻田,稻田裡有很多的生物。什麼螞蟥啊,癩蛤蟆,蛇之類的。他看見什麼都會哇哇大哭,父母總是拿這個取笑他。而在父母取笑他的時候,他心裡會浮起一種優越感,還有一種快樂的幸福感。因為這個說明父母在關注他,在看著他。
而弟弟,弟弟則是那個將螞蟥從他腿上撕離,拿棍子驚跑蛇的人。
這個弟弟不會哭不會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