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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癮頭小的,但這幾天裡他已經抽掉了一整包。
今天白天裡聽同事聊天,講的是年底大概有個大工程要交下來讓他們去競標,如果拿到了影響力肯定不亞於陳羽一舉成名的海濱酒店。
想到這裡他心裡的苦就更重了。就像陳羽說的,他怎麼可能會甘心,他有哪一天沒有恨過,恨那些把他逼到這一步的人,恨當年那個愚蠢透頂的自己。
陳羽的邀請簡直是他在這絕望空虛生活中驟然出現的救命稻草,他幾乎忍不住當時就答應他。但是他咬緊牙關忍住了,他想起自己一次次失敗的選擇,他已經再也沒有退路可走。
連曾骨血相融相濡以沫的情人都可以不眨眼的背叛,他怎麼敢去信任旁人真的不會害他,把他推入絕境。
他已經變得完全不再像他自己。陳羽讓他重新體會到那種活著的感覺,現在卻要重新回到這種死一般的黑白裡,他怎麼可能再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欺騙麻痺自己。
一個晚上折騰下來,他幾乎是什麼也沒幹好就已轉了點。躺在床上他閉著眼,卻無法入睡,只覺得思緒都是漂浮的,像是醒著,又像是意識模糊。大概迷迷糊糊到了後半夜,他開始做夢。
他覺得他看見了蕭遠。
離開以來這麼多年他夢見那個男人的次數寥寥無幾,因為他告訴自己,不能去想,也不要去想,越是去想越是對他荒唐的前半生戀戀不捨又倍感痛楚。眼前蕭遠仍是那張年輕一點的面龐,這讓他很安心,因為他不是真的,意味著他已經遠離了他。
並不是說景函對蕭遠真的沒有感情了,只是他知道,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怨與恨。接近兩千個日日夜夜裡他原本對他那麼熱烈的愛都被煎熬成了恨,再一點點抹去。他把過往埋在他來時的起點,並不深,只要沒有人來挖掘,他就能夠當做天下太平。
他想起他十幾歲時那顆心跳動的頻率,二十歲出頭時看向蕭遠時的那種眼神,那種心臟都為之戰慄的強烈情感,他幾乎可以為之將自己燃燒殆盡。這一切都已經不會再有。
因為真心是不一定可以用真心換取的。
因為死灰裡是不會再有溫度的。
他總是明白的那麼晚。
作者有話要說:
☆、04
04
新的一週,太陽照常升起。
所有的一切彷彿已經回到了它們既定的軌跡上,完全沒有受到那些意外事件的偏擾。
週一的公司例會像往常一樣無聊。景函已經習慣了作為一個透明人,少說,少做,就當自己並不存在於這片空間裡。事實上,連他在內所有人都是這麼做的。從設計總監到新來的實習生,都自覺遠離這個明顯受到排擠的倒黴鬼。
會議結束後景函看著怎麼都無法掩飾沮喪的小李,突然想知道這傢伙到底是得罪了誰怎麼就被分配到他這塊兒了。
正想著,小李突然打了個哈欠,景函記得這已經是今天早上的第七個了。他停下腳步,毫不意外看到這年輕人眼底一圈無法掩飾的青黑將疲態盡顯。
“你晚上做賊去了嗎?”
景函也就是隨口說說,卻沒想到小李會突然左顧右盼顧左右而言他,這一明顯心虛的反應讓景函瞬間明白了過來。
“替誰做的。”
“……”
這樣對視了三秒鐘之後,年輕的先熬不住了,垂著頭,活像是天塌下來一樣含糊地說了個名字。景函對這個人還算有點印象,也不是吃驚他會這麼做。畢竟對於新人來說,替老職工做些圖出去賺外快是非常普遍的。
“你很缺錢嗎?”
“……老師,我也是沒辦法。”
接下來回辦公室的路上,這年輕人一五一十給景函講了他的困境。父親工傷,母親一個人幹著點農活支撐著家裡的開支,家中還有個讀高中的妹妹。他的父母什麼都不懂,就是知道讀書好,甚至咬著牙讓長子連昂貴的美術都學了下來,只求能出人頭地。
對於這樣的貧困來說,作為景函助理這點微薄的工資簡直是杯水車薪。
景函從出生到現在,從未體會過這樣生活。他甚至在想,和這樣的一切相比,他自身所受的那些,大概什麼也算不上吧。
“你想過將來嗎?”
“……說實話,我不敢去想。”小李苦笑。“但是能過一天總歸是一天。”
“我能教你的東西不多。”
年輕人搖搖頭,想是想要說,你能教會我什麼,但是他明顯是想起上個案子裡匆匆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