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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把原話扔到臉上的時候嚴岫立刻就後悔了剛才情急之下沒過大腦的提問。
做一個邀約顯然不在計劃之內。
“沒有,沒什麼事。……那要不你回來之後咱們出來聚聚吧,很久沒見面了。”
“嗯,我回來之後給你打電話。”
“行吧。”
掛了電話,嚴岫沒忍住點了根菸。
慣性果然是很強大的東西,七年的不忍,他至今對電話那頭的人狠不下心。
和聞斌再聯絡上,是在他從空管局辭職的四個月之後。他不知道聞斌打來那個電話心理建設了多久,只是在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就沒忍心掛掉。那一瞬間的感覺他說不清楚,但只是把電話接了,聽著聲音傳到耳朵裡,想到這個人是在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的情況下仍舊主動把電話打了過來。
換做以前,這種苗頭大概會被死抓住不放吧。但是那個電話打到一半,嚴岫就突然覺得很沒意思。那之後在兩人的關係裡嚴岫前所未有的不積極,聞斌大概還適應這種情況適應了很久。
即使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那種突如其來的興趣喪失是怎麼造成的。
重新整理了一下郵箱,就看見姚義軍很效率的發來了新策劃大綱。——跟政府的估價被壓倒了一次性結清百分之四十五。而公司的慣例,能拿到三十五就很滿足了。
永遠別忘了問清楚成本是多少。
他知道姚義軍敢這麼跟他報,就是心裡有數。這個價談成的可能性絕對不低。
問清你的成本。
嚴岫關掉頁面轉頭看著窗外燈火通明。
自從接了電話之後,他的手就一直無意識的擺弄著手機。等他意識到自己的小動作的時候,真的有種大罵自己傻逼的衝動。
只不過自己坐在辦公室爆粗口,也挺沒意思的。
這輩子他唯一沒有按照先搞清成本的事情,大概就只有一件了吧。
——他甚至能想象軍哥坐在對面懷疑著詢問他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嚴岫,七年了還這麼吊著,沒結果也不收手……你這收益時長,未免也太長了。
☆、脫了這身衣服其實什麼都不是(上)
一個人被股市套現的時候,一般都會等。等到到漲,等到反彈,等到收回成本。
或者,等到死。
因為人是很善於期待的生物。千百年來,我們找到了一個又一個存在,探究了一種又一種發展,但至今,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這一切存在與發展是為了什麼。這種先於本質的客觀或許符合我們當今的科學,卻恰恰很難在人類價值觀中形成驅策力。
沒錯,生存一種本能。可生存本能是不能滿足日漸增長的精神文明需求的。
所以,我們學會在付出與投資的同時,放縱自己的期待,直到期待也成為一種本能。
本能驅使下,很多明明沉不住氣的人便生生有了耐心,非要等到自己獲得收益的那一刻。同時又因為收益時長過長,原本的期待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
於是就放不開手。
那些證券交易大廳的瘋子們是這樣,大街上死纏爛打的情侶是這樣,當初英雄就義一樣本打算一輩子不掰彎毛東卻喝了幾杯酒就告白的張載焓是這樣,嚴岫,自然也就不外乎是這樣。
他很惱怒。
一方面是因自己被聞斌影響太久而暴躁,另一方面是對聞斌這種增加自己放手難度的“維持關係”感到非常不爽。
頂著緊皺的眉頭把雨刷器又開大了一檔,嚴岫突然怎麼看這種三十秒晴天變暴雨的天氣怎麼不爽。這個城市的天氣就是他媽尿性,你看天氣預報覺得很合理很準的時候,它往往會不準,等哪天你瞪著天氣說今天還三十度明天就十度雨夾雪一定是出錯了,它往往準確的讓你只能蛋疼。
就著這種天氣,嚴岫在聞斌問自己去哪見面的時候,報了一家gay吧的名字。
所以說你以為嚴岫這種人天天深思熟慮那就錯了,人家至理名言三個字,看心情。
尤其是連聞斌都不想待見之後,他對自己情緒狀態的完全隨機轉變已經自暴自棄了,連累的整個公司都跟來了大姨媽一樣,上午還開開心心地準備增加生產線,下午一上班才知道整個生產線的研發都被擱置掉了。
理由是其相關的理論瓶頸已經憋了一年了,感覺著可能會有大突破,所以連帶著整個專案維持現狀,等。
姚義軍指著他鼻子罵他還能更不靠譜麼。
但姚副總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