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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大概是阿敏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一聲較大的響動,好像有人摔倒。
程浩皺緊眉頭,站起身開啟門。
衛生間亮著燈。他走過去敲門。
“等一下。”裡面傳來阿敏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
“你沒事吧?”程浩皺眉問道。
“沒事。”
程浩剛準備離開,又聽到有人摔跤的聲音。這一次更響,似乎摔得比上次重。
程浩忙敲門:“阿敏,怎麼了?”
阿敏沒有回答。
程浩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到一點忍痛的呻吟。
程浩著急,用身體使勁一撞,把門撞開了。
程浩被他看見的情景震住了。
阿敏幾乎是□地趴在地上。白皙的脊背上被打得皮開肉綻,猩紅的皮肉向外翻著,周圍是乾涸的血跡。屁股和大腿上雖沒有被鞭打,但是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菸頭燙烙的痕跡星星點點,一直延伸到□。□腫得象核桃,似乎還沾著紅白相間的濁液。
豆大的汗珠從阿敏的臉上落下。他死死咬著嘴唇,嘴巴都咬爛了。
程浩以前沒少打架,砍得缺胳膊斷腿也見過。可是眼前這個被虐待的少年給他的衝擊是少有的大。
不是血腥,是殘酷。不是恐怖,是震驚。
這本該是健康陽光的男孩,把年輕青澀的身體心甘情願地交給別人凌虐。用自己的痛苦滿足某些人扭曲陰暗的心理。他的痛苦是標有價格的。他在兜售痛苦的同時,也出賣了作為人的尊嚴。在買主甚至是他自己的眼中,他不再是人。只是動物,是物品,是供人取樂可以任意踐踏的買賣物。
程浩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然後他想起聽過的關於阿敏的議論,又感到厭惡和噁心。
他不想義正言辭地指責阿敏自甘墮落,可是有一瞬他覺得阿敏活該。
這就是出來賣的代價。
阿敏覺得很疼。疼得要昏過去了。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冷得直哆嗦,身上的傷口卻火辣辣地疼。
他原想一個人悄悄地清洗上藥。沒想到會摔跤。還摔了兩次。這種事一個人真的不行。
如果有人能幫他就好了,哪怕只是拉他一把。地上太冷了。
身上的傷要趕緊上藥。體內的穢物也要清理出來。要不然會發燒的。
浩哥來了。雖然自己的樣子狼狽汙穢,但是浩哥不會嫌棄吧。他一向都是溫和的人,對自己也很親切,但願他不會被嚇到。
阿敏想叫程浩拉他起來,但是他不敢張嘴,怕一開口身上最後的力氣就會流失掉。他只能向程浩伸出手,眼巴巴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懂自己的意思。
程浩愣了幾秒鐘,轉身走了。
阿敏伸出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垂下來。無力地落到地上。
浩哥還是嫌棄自己。是啊,在常人眼裡自己是最下賤的M B,而自己還不要臉地搶客人,就是為了多賺點錢。搞成這樣都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誰。
就是要幫忙,也要看值不值得。自己顯然是不值得的。
阿敏一面拼命安慰自己,一面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剛撐起一點,手就軟了,又倒回地上。
難道要在衛生間裡光著身子躺一晚上嗎?
他把頭埋在手臂上。懊惱、無助、羞恥、自恨,比身上的傷口還讓他疼。
突然一隻粗糙的手掌輕輕握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伸到他腋下。他身體一輕,下一瞬間就落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光滑的面板,強健的心跳,淡淡的汗味,還有看上去很兇惡的龍頭。阿敏確定他現在被浩哥小心翼翼地抱著。
傷口似乎不那麼疼了。眼淚卻忍不住湧了出來。
程浩把阿敏抱回雜物間,輕輕把他面朝下放在床上。
他拉過被子蓋在阿敏身上,少年瑟縮了一下,嘴裡發出嘶嘶的吸氣聲。
程浩摸摸他的頭說:“忍著點,著涼更麻煩。”
阿敏趴在床上含糊地回答:“謝謝浩哥。”
程浩取來醫藥包,先替他清洗了傷口,又塗上消炎的外用藥膏。
程浩的手指是粗糙的,但是很輕柔,從面板上滑過會有麻麻的感覺。藥膏塗在傷口上,緩解了疼痛,清清涼涼的。
阿敏有些頭暈,耳邊傳來程浩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什麼人哪?真下得去手!”
他語氣中的不憤和痛惜讓阿敏心頭一暖:“是賀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