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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致辭,吉時到了工人便把棺槨放入墓穴填土,這時眾人才有了老爺子離世的自覺。女人們始終柔軟些,隱忍的哭泣點綴了過於冷靜的葬禮。王祌一心想:幸好王敏傲走了,她要在這兒定然是哭不出來的,還得攪和著七大姑八大姨的歡慶喜喪。老爺子的喜未必是生人的喜。
吳叔侯在車裡。王祌一上車,便有了參湯接應。“辛苦少爺了。”老管家看得王祌一的辛苦,卻只有現在才能說些體己話。這一星期,王祌一都住老宅那兒,未免落人口舌大多呆在偏院的客房裡,只得半夜才入主宅守靈。
“過了今天就好了。”王祌一按了按太陽穴,壓不下頭疼。過了今天,他跟申屠家就算徹底淡了,這樣思腹著也就忍下了頭疼。
中午,用過了午飯大家都在大廳裡集了合。老爺子的律師帶了一隊人馬過來,儼然是要把家分乾淨了。王祌一靠在角落,看到了坐沙發裡玩頭髮的申屠言訣,十五歲的小女孩兒硬圖了一個長輩的虛名,各家疏遠,就只她一個人寥落的坐在沙發裡,申屠修明幾兄弟在一處,涇渭分明。
王祌一得了景銅街29號的住樓和一處郊外別墅,除以往的信託基金外,每年還另得景銅街百分之十二的租金收益。聽著令人咋舌,實則九牛一毛,再者王祌一沒得股份,也就免了無端的家產紛爭。按照料想的那樣,申屠修明繼承了申屠家,沒人不滿意,惱人的在於申屠言訣。小女孩兒繼承了這處老宅和老爺子在美國紐約SOHU區的一棟商業房產以及集團總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百分之三的股份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是個讓人眼紅又不那麼眼紅的坎兒。“鑑於申屠言訣小姐還未成年,所以該份遺產暫時由監護人代為保管。”這話一出,屋裡一陣靜默。監護人?監護人啊,好處和壞處都那麼明顯。
“我可以自己選擇監護人嗎?”申屠言訣平地一驚雷,王祌一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我知道你們都怕我。因為我是神婆的孩子,可我也是爸爸的孩子。”申屠言訣掃視了一圈兒,一眾恐懼露骨。“你們只要認得我是爸爸的孩子就好。”小女孩兒站了起來,走到王祌一面前。“你不怕我,你來做我的監護人吧。”
王祌一好容易才從焦點範圍內脫身,一個不留神又成風暴中心了。“艹你大爺的。”王祌一低呲了一句,靜了一刻,問律師:“我可以拒絕嗎?”
申屠言訣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惱。“你不會拒絕我的。”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王祌一說不下去了,申屠言訣抓住了他的手。慕若谷站在他身邊,笑得風輕雲淡的。
“你能拒絕我嗎?”申屠言訣把選擇權交還給王祌一。而選擇,早就失去了意義。
王祌一沒法拒絕,慕若谷的笑臉真好看。
眾人驚訝於王祌一的承應,連申屠修明都對他說:“你要是不願意,我來撫養言訣。”祌一搖頭,讓申屠言訣收拾行李。他不住老宅。
到這兒,算是塵埃落定了。王祌一讓吳叔先行一步回家替申屠言訣整理出一間臥房。而申屠俞煊則趁洪姨沒注意偷偷溜到王祌一身邊。“哥,哥——”
王祌一怔了怔,還未習慣親暱。“怎麼?”
“是不是言訣小姨給你施法了你才答應的?我媽說小姨是神婆,什麼法術都會使!”
“你怎麼會覺得我會被施法了呢?”王忠禹心暖於幼稚的好奇,就像是出於本能的關心。
“剛才我看你整個人都定住了,一眼不眨的盯著你右邊,你都看見了什麼啊?是鬼嗎——”
“是鬼啊。你想不想看?”申屠言訣突地插。進話題,把申屠俞煊嚇得幾哩哇啦亂叫著逃跑。“哼!沒膽!”
王祌一無奈,抽出一根菸,慢道:“你別嚇他。”
申屠言訣翻一白眼兒:“不是我嚇他,是他自己嚇自己。鬼有什麼可怕的,心裡有鬼才可怕!”
王祌一深吸了一口煙,不再說鬼的事。“行李弄好了?上車,跟我回家。”
申屠言訣點頭,跟後面的司機說了幾句,爬上了王祌一的車。“我想跟你坐一輛車。”王祌一沒說話自顧自的抽菸。寬敞的後座劃開一條河,各自兩岸。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女孩兒說:“他坐在我們倆的中間。”王祌一瞥了一眼空置的中間,偏頭看向窗外。
回到了景銅街,王祌一由衷的鬆了口氣,王叔指揮著老宅的下人把大小姐的行李搬上樓,申屠言訣則靠在老電梯邊處處打量:“這電梯能用嗎?”
“能用的。我每月都找人檢修上油,按說也算一處文物了。”吳叔很是自豪。29號這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