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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腸刮肚,琢磨了半天,還是隻能掰著手指頭說:“畢業,工作,賺錢養活老孃,然後……努力攢錢買房子,結婚,生孩子。”
安佩佩瞪著眼睛,鄙夷地看我:“真夠出息的你!”
我耷拉著腦袋。我有什麼法子?你都說了,我一沒背景二沒家世,又不上進,連人緣都是一塌糊塗的,你能指望我有多出息?咱小老百姓,不就這一條路嗎?
再說,我抬頭挺胸,用同樣鄙夷的目光回瞪她:你的理想又有多出息?
安佩佩說:“我女孩子!”
嗯……有道理!
我正鬱卒,安佩佩忽然又用極度懷疑的目光看我:“結婚生孩子……你行不行啊?”
我差點要跳起來。我怎麼不行了?居然這樣懷疑我,太傷我身為男性的自尊了!
安佩佩說:“你不是gay嗎?”
我愣了愣。我是gay嗎?我其實一直都不確定,我從來沒有特別喜歡過哪個女孩子,可也不覺得女孩子討厭。對男人我也差不多,唯一的僅有的例外,是陸揚。
安佩佩默默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安佩佩終於開口的時候說:“葉遙,是不是gay都好,不要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太痛苦!”
這話說的!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她,不過……我翻著白眼叫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還愛他了?”
那人我早跟他形同陌路,幹嘛還要跟我提他?
安佩佩幽幽地說:“要是他來找你呢?”
我瞪著眼睛看她。都說了已經形同陌路了,陸揚怎麼還會再來找我?!
安佩佩固執的說:“你答應我,不要再理他!”
我說:“你今天受什麼刺激啦?”
安佩佩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可是她看了我半天,最後,只輕輕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那之後沒幾天,我居然見到了陸揚。
我本來以為我們絕不會再見面的。
我不會賤到自己再去找他,而安可已經不再來糾纏,我也就不會再因為被他帶去參加各種派對而碰見陸揚。按說,我們已經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可前提是,陸揚他不來找我。
結果陸揚居然來了,而我看到他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居然也沒有太過意外。大概是那天,安佩佩的話,已經給了我某種暗示。
車子停在我身邊,車窗降下來,他眼神幽深地看著我,“嗨”了一聲。
我在原地站了片刻。我不知道那個片刻究竟是多長,應該是很短,我想。不過我不確定。因為那個瞬間,我清晰地知道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轉身走了。
他在我身後叫:“葉遙!”
我沒理他。
我聽見他開車門和出來的聲音,而後他說:“葉遙,你書掉地上了。”
我還是沒理他,一路走回了寢室。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有同學拿了本書給我:“葉遙同學,你昨天掉的。”
我點點頭,接過來,看一眼封面的字,轉身丟進垃圾桶。我不要任何被那個人碰過的東西!
下午下了課,隨便去吃了點飯,出來到學校附近的書店裡買書。時間過得太快,一轉眼就到了十二月,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大學裡教科書最有用的,也就是這個時候。
有人靜靜站在書店門口看著我,目光裡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擦著他身邊進去,拿了我要買的書,到櫃檯付賬。
門口那人靜靜地等我付了款,卻說:“你昨天掉的,不是隻有這一本。”
我努力想了一會。昨天好像是有三門課程,那麼我當時拿著三本書?
那又怎樣?我可以先只買這一本。
我舉步繞過他,打算回校。
陸揚輕聲說:“葉遙,你離不開我!”
我決定不去嘲笑他。人家喜歡自我感覺良好,關我什麼事?
我以為他還會說什麼,結果沒有。直到我走入學校,身後始終安靜,沒有再傳來任何聲音。
我沒有回頭去看他還在不在。
第二天,整個白天,居然風平浪靜地度過。
晚上回到寢室,卻居然又收到了一束花──一束包得漂亮雅緻的梅花。
送花的仍然是上次的花店專員,親切的臉上帶著古怪。我不怪他,他大概一輩子也沒有送過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