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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是輕描淡寫,帶著股子不屑一顧的勁:“給你個玩意兒!”
霍相貞給他的“玩意兒”,他全留著。但是今天這顆大珍珠,恐怕是要留不住了。這麼好的珠子,如果想賣的話,脫手是很容易的。
霍相貞一去不復返,據趙副官長說,是去了總理府。
去了總理府,就沒有馬上回來的道理。白摩尼從床褥底下翻出了個小紙包,開啟來是幾粒大紅豆子。這東西名叫戒菸藥丸,其實嗎啡和糖精的混合品。把藥丸倒進口中吞嚥了,白摩尼算是完成了上午的任務。藥丸雖然有效,但在心理上,他總像是更依賴那一盞暖洋洋的小煙燈。下午,他還得找機會出趟門。一手拄著手杖,一手扶著牆壁,他搖搖晃晃的進了浴室。大哥回家了,他得收拾出個好樣子來。
白摩尼洗澡,更衣,靠牆站穩了,他對著大玻璃鏡梳頭髮。人一瘦,他也覺得自己露出了大人模樣,彷彿瞬間長了好幾歲。不能總是這麼做賊一樣的流竄了,他想,等到晚上大哥回了家,自己就向他坦白。自己多花點心思,好好的措一措辭。大哥心平氣和的時候已經像尊門神,一旦生了氣,更成了怒目金剛。平時自己可以對他耍一耍脾氣,可讓自己迎著他的鋒芒作亂,自己還真是不大敢。所以得把話說漂亮了,讓他聽得懂,又不至於打家賊似的把自己胖揍一頓。
白摩尼記得自己上次捱打,還是在十三四歲的時候。那時候家裡已經沒了長輩,除了靈機就是他。他忘了自己是犯了什麼錯,反正是很大的錯,氣得靈機哭了半個早晨。後來霍相貞來了,開始替天行道,挽了袖子滿宅子追他。他當時還沒變聲,嗓子又尖又細,一邊逃一邊叫,叫得如同拉警報,聽得家裡人全忍不住笑,因為看出了他是乾打雷不下雨。
後來,他鼻青臉腫的在床上躺了一天。靈機像下小雨似的,淅淅瀝瀝哭個沒完,因為霍相貞手太狠了,她怕弟弟會被他打出內傷。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白摩尼陡然的輕鬆了一下,又想笑,又想嘆。彎腰捶了捶自己的左腿,他直起身,眼睛水汪汪的帶了一點淚。怎麼說呢?怎麼想都是不好說。霍相貞最厭惡大煙鬼,如果知道他上了癮,絕饒不了他。
霍相貞下午回了家,一進門就聽說白摩尼又出去了。脫了外衣上了樓,他剛在書房中坐了片刻,便有副官來報,說是顧承喜來了。
顧承喜在家中悶坐幾日,終於走出了心裡的陰影,又成了一條爽朗的好漢。今天這一趟,他打著“看望白少爺”的旗號,來得冠冕堂皇。而在看望白少爺之前,他來向霍相貞請個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副官的引領下上了樓,他輕手輕腳的停在書房門外喊了一聲:“報告!”
房內有了回應:“進來!”
顧承喜暗暗一笑,伸手推開半掩的房門。很莊重的抬了腿,他一大步邁進了書房,然後隨手關嚴了門。霍相貞站在寫字檯前,靠著臺邊是半坐半站。將手中一本舊書向下放上了大腿,他抬頭注視了顧承喜:“來找摩尼?”
顧承喜聽出了他語氣的變化——這句話讓他說得很平淡很家常,可見自己在他眼中,至少不是個刺目的存在了。
抬手又敬了個軍禮,他笑著答道:“白少爺總說是悶,讓我常來陪陪他。我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白少爺找沒找到新的伴兒,所以今天就又來了。”
霍相貞抬起手中的舊書,低頭重新盯住了書頁,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剛看電影去了。”
顧承喜試探著向前走了一小步:“那……我等一等白少爺?”
霍相貞一點頭:“嗯。”
顧承喜看他是個心不在焉的模樣,便大了膽子,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大帥有沒有什麼差事?有的話就派給我吧!橫豎等人也是閒著,我看秘書長在前頭忙得要命,要是我能幫點兒忙,也算沒白來一趟。”
正在他連說帶走之時,霍相貞回身抄起了白摩尼留在寫字檯上的手杖,向前一杵顧承喜的胸膛:“立正。”
顧承喜當即停了腳步,臉上不傻裝傻:“啊?”
霍相貞掃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年根底下,你的染坊生意也該歇幾天了。”
顧承喜登時笑了,笑得同時還微微低了頭,怕自己的眼睛會露出賊光。渾身的關節一起做癢了,他抿著嘴咬著牙,強自鎮定著保持端莊。不這麼著不行了,他現在每根神經都在躍躍欲試的要向霍相貞耍賤。
緩緩的側過了身,他用胸膛貼了手杖,屏住呼吸橫著走,一直走到了霍相貞身邊。也靠著寫字檯半坐半站了,他和霍相貞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