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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事發
霍相貞託著一顆碩大圓潤的白珍珠,步伐輕快的走進了白摩尼的臥室中。白摩尼如今是越來越懶了,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時近中午了,還要賴床。霍相貞一屁股坐到床邊,把冰涼的大珍珠往他臉上一滾,同時笑道:“摩尼,給你個摩尼!”
摩尼二字本是佛經中的梵文,是個如意寶珠的意思。白摩尼正是半睡半醒,冷不防的讓個大珠子冰了一下,登時被激得一哆嗦。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他抓過大珍珠瞧了瞧,然後閉著眼睛往旁一扔,不當它是好東西:“大哥你真煩人,嚇了我一跳。”
霍相貞掀了他的棉被,一下一下的輕輕拍他:“原來我忙,你說我煩人;現在我閒了,你又說我煩人。小崽子,你想怎麼樣?”
白摩尼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被窩裡不理他,想讓他對自己多說幾句好聽話。然而身後驟然一輕,卻是霍相貞起身走去了床尾,彎了腰去看他的左腳。一手握了他的左腳踝,霍相貞說道:“動一動。”
白摩尼不喜歡讓他研究自己的傷腿,所以一伸右腳要蹬他,同時在被窩裡悶聲悶氣的說道:“不會動!”
右腳蹬上了霍相貞的額頭,軟綿綿的沒有力道。霍相貞絲毫不惱,抬頭笑道:“小崽子,要造反嗎?”
白摩尼本來只是懶,如今聽了這話,卻像受了啟發似的,當真有了造反的意思。懶洋洋的坐起了身,他向下挪到床尾,張開雙臂摟住了霍相貞的脖子:“大哥……”
他的聲音像糖稀似的,又甜又熱又軟,聽得霍相貞登時笑了:“怎麼?”
白摩尼和他貼了貼臉,同時試試探探的問道:“我好不好?”
霍相貞一點頭:“好。”
白摩尼偷偷的睜開了眼睛,斜斜的窺視他:“我要是又淘氣了,你會不會還像原來一樣教訓我?”
霍相貞聽到這裡,倒是有些難受——白摩尼現在還有力量去淘氣嗎?家裡就是這麼些屋子,這麼個園子,他能淘氣到哪裡去?
巴掌覆上了白摩尼的後背,隔著一層絲綢睡衣,可以摸到隱約的骨頭。先是單手摸,後是雙手摸,霍相貞幾乎是捧起了他的身體:“我……”
話沒說完,房門卻是被敲響了。今天是大年二十九,雜事特別多。雖然裡外都有馬從戎抵擋照應著,但是有些大事,還得讓他親自動心動手才行。
所以一聲“我”後,沒了下文。霍相貞直起了身,被人一叫就走,留下白摩尼孤零零的坐在了床尾。大珍珠順著坡度滾到了他的身邊,他隨手抓起來又看了看。珍珠是好珍珠,是罕見的大,都說“七分為珠,八分為寶”,按分量看,這一顆算是寶貝了,不知霍相貞是從哪裡得來的,當個玩意來嚇他一跳。
霍相貞不把它當回事,白摩尼也沒把它往眼裡放,下意識的就要把它往身後拋。然而念頭忽然一轉,他卻又把大珍珠緊緊的攥了住——在霍相貞不在家的日子裡,他偷著潛入書房翻查了好幾次,始終是沒能找到支票本子。其實找到支票本子,也不算萬事大吉,因為霍相貞的印章都在馬從戎手裡,但自己若是真的去找馬從戎蓋章了,料想馬從戎也不會故意的刁難。
沒有支票,就沒有錢。而在飯店開房間需要錢,吸鴉片煙更需要錢。一個人燒煙太寂寞了,所以他總往他老姐姐的班子裡打電話叫條子,老姐姐和他約了暗號,一聽是他的電話,想方設法的必定來到。老姐姐是當紅的人,身價不菲,沒有白和他混的道理,所以在老姐姐身上,他還得花錢。老姐姐知道他悶,有時候找幾個姐妹過來陪他在飯店裡打打小牌,牌桌上自然要有輸贏,而他堂堂的一個大少爺,還真有臉對著班子裡的姑娘們伸手要錢嗎?所以贏了他請客,輸了他也一樣的要請客。躺著吸菸,或者坐著打牌,都不用動腿。有時候真玩高興了,他會暫時忘掉自己的傷殘。
先前和霍相貞要錢,他要得理直氣壯,因為他東跑西顛的閒不住,一動彈就有花錢的去處,花得合理。但是現在,他不知道怎麼向大哥解釋自己的開銷。霍相貞知道他和先前的狐朋狗友們都斷了,還知道他如今的娛樂只有坐汽車兜風,和每天下午去看電影。這兩項娛樂都是便宜的,便宜得讓人忽略不計。至於其餘的花錢路子,比如吃喝穿戴,吃喝姑且不提,只說穿戴——在他所光顧的店鋪洋行中,他素來是不用動鈔票的。從襪子皮鞋,到襯衫領結,一切賬目全可以記在霍府名下。多少年的老規矩了,一直如此,所以在這方面,也沒有要錢的藉口。
霍相貞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然而得了奇巧的小東西,必定會留給他。給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