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矽摟在懷裡,弟弟哭得這樣悲慟,而他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十三歲的江韶年在這一刻長大,他把悲傷藏在心裡,思索著往後的生活。
江韶年帶著弟弟輾轉到五月巷,那條幽深的巷子,家家大門緊閉,江韶矽跟在哥哥後面,肩膀抽動,眼淚止不住的流,肚子裡咕咕嚕嚕的作響,他終是忍不住說道:“哥,我餓。”
江韶年心煩意亂,根本不理會弟弟,一個勁的拉著江韶矽往前走,他努力的回憶姑母家到底住在哪一戶。他是一個頗為忍耐的孩子,飢餓感早已爬滿了他的胃,可他不能像弟弟一樣,他沿途走來,看到無數帶著孩子逃難的父母,那些大人強有力的臂膀為自己的子女撐起一層保護的屏障,而他什麼都沒有,他像一個野孩子一樣灰頭土臉到處亂撞。
回頭看了看扁著嘴的江韶矽,江韶年忽然覺得自己身上多了一種使命感,他雖然一無所有了,但江韶矽還有自己這個哥哥,他緊緊攥著江韶矽的手,彷彿自己真成了江韶矽一輩子的依靠。
當晚兄弟倆躺在了姑母家的木床上,擁擠窄小的屋子散發著陌生的味道,江韶矽往江韶年的懷裡擠了擠:“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江韶年沉默半晌,把下巴抵在弟弟的額頭上,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艱澀而忍耐:“回不去了。”
戰亂平息之後,一切恢復如常,街上的人群熱鬧如昔,學校也復了課,可是家徒四壁的小院昭示著這個家的不寬裕,他們有一個表姐丁秀兒,家裡僅供她一人唸書已十分吃力,江韶年只得輟學在家,每天幫著打打雜。
在江韶年的成長裡,他把所有的苦事都盡力的拋在腦後,十幾歲的孤苦少年,別人給他的一丁點好都可以記在心裡一輩子,他對姑母一家心存感激,發誓報答。
但他的性子是野的,並未隨著寄人籬下而懂得收斂,江韶矽經常站在牆邊等著哥哥打完了架再來接他,每次鼻青臉腫的江韶年都要威脅江韶矽:“回了家你敢對姑母說實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江韶年十七歲,江韶矽十五歲時,江韶年的惡名已經傳遍五月巷,每戶人家都知道這個小痞子打人狠毒,下的是死手,並且喜歡調戲小姑娘。
偷完餅子那晚,兄弟倆正和表姐姑母吃晚飯,許寡婦踢門就進來了,指著江韶年的鼻子就罵:“你這死崽子!說!你還偷了我什麼!”
姑母急忙站身來招呼:“許太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許寡婦也不客氣,竟然一屁股坐在飯桌前,鼻孔朝天翻著白眼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今兒個你們家江韶年去我那兒偷了麵餅子,這就罷了,可我回屋翻了翻櫃子,竟然發現我的一對金耳環不見了,丁太太,我是不是該來問問他啊。”
不等其他人說話,江韶矽首先蹦了起來反駁:“我哥怎麼可能拿你的東西!”
許寡婦斜眼瞧了瞧江韶矽,瘦而清秀的少年讓她心生好感,不禁口氣也軟了幾分:“哎呀呀,有人說情呀,你們這兄弟倆長得倒都是人模狗樣的。這樣吧,金耳環雖然值些個錢,但是咱們鄰居之間也不好為這個撕破臉面,你們要是給我乖乖拿出來呢,我今兒個就心平氣和的當這事兒沒發生過,要是還死賴著不認賬,我就出去告訴全巷子的人你江韶年是個賊,偷了我的東西!”
姑母想要給許寡婦倒杯茶水平息她的怒氣,哪知江韶年壓下了她的手,爾後對許寡婦說:“我們出去說。”
江韶年已經長成了一個高個頭兒,面容英俊身形挺拔,他低頭看著只到他肩膀的許寡婦,忽然俯身在女人耳邊低聲說:“沒看錯的話,昨晚上有個男人進了你家大門吧。”
許寡婦臉色一紅,仰頭就要咒罵,卻在對上江韶年英氣逼人的臉孔之時心神搖曳了片刻,半晌說不出話來。
江韶年微微一笑,口氣裡露出明顯的調戲:“你那金耳環呢我確實沒偷,不過我確實想從你那裡偷點東西。”
許寡婦很是疑惑:“偷什麼?”
江韶年抬手輕輕捏了許寡婦的耳垂一下,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有癱軟之勢:“偷心要是偷不成的話…偷身也是可以的啊。”
正值此時,江韶矽從房裡走了出來:“哥…”
江韶年對胡思亂想的許寡婦說道:“就這麼說定了,明晚我去找你。”
爾後拉著江韶矽的手就往回走,江韶矽情緒低落的跟著他後面,頗為埋怨瞪了許寡婦一眼。
安撫了姑母,江韶年帶著江韶矽回房睡覺,他習慣性貼牆而睡,為江韶矽留下半邊位置,哪知等了半天也沒見江韶矽的動靜,睜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