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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阿浩檢視天羽的傷口。
精心調養下的傷口已經癒合了。蕭南刻在天羽背上的那個字,在醫院的時候天羽就叫醫生用狠藥,寧可落疤也把那一塊血肉模糊的皮肉整個剜了,重新再長新的。現在那裡是一整塊已經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傷疤,醫生說可能以後都會留下疤印,不會完全恢復到原本光潔的面板,但天羽卻無所謂,他只要毀掉那塊令他噁心的東西,留再大的疤他也不在乎。
阿浩的手慢慢摩挲過那塊地方,手下是凹凸不平的,看上去還是令人心驚。天羽感受著阿浩慢慢撫著那一塊的手指,聽不到他的聲音,回頭看了看阿浩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笑笑說,嘿,別亂摸,有種往下摸。
阿浩知道他是不想他難受,故意插科打諢,心疼又寵溺地輕輕在天羽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那一晚阿浩抱著天羽到醫院看到他身上那些傷口和那個字時,周小舟寸步不離地守在阿浩旁邊,一整夜都沒敢離開。他怕他一走開,阿浩就會不見,就會去造成嚴重的後果。
天羽養傷的日子裡,也不斷聽到關於蕭南的傳言。小道訊息說,蕭南是徹底得罪了黑幫了,繼新港碼頭莫名被燒損失慘重後,金貿連走黴運,鉅額的出海貨單接二連三出事,地下錢莊還被一樁異地官司牽扯了出來,現在卷宗還壓在兩院,停一天的損失都是幾十上百萬。就連橫霸漢城的豹頭也沒為蕭南出頭,看來蕭南這次得罪的是連本地幫派也搞不定的黑道。
天羽沒問過阿浩什麼。他知道有些事,是不需要問的。
天羽說想出去走走,心血來潮地說不想開車,想坐公交車。
天羽戴上了帽子,將臉隱藏線上帽的陰影裡,他翻出黑色的背心,套上一件短夾克,迷彩褲上鬆垮地繫著鮮紅色的金屬腰帶,配上那個黑色的線帽。沒人會想到這副痞子混混樣的會是星海的老總。
阿浩看得有點發愣。他看到的李天羽從來都是精英金領成功人士的模樣,從來沒看過他這個樣子。天羽對著鏡子,好像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那個還在校園裡整天晃盪不學無術的壞學生。他對阿浩說,他以前就是這副打扮,嘴上還叼著煙,走在外面那些正經人家的女孩兒都躲他躲得遠遠的。
阿浩似笑非笑,說,她們一定近視,沒看清你的臉。
他們走到樓下的公共車站等車,天羽已經多少年沒坐過公共汽車了,阿浩問他想去哪,天羽說越遠越好。阿浩帶著他上了一輛車,坐到快到底的時候又轉了另一輛。公交車很擁擠,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天羽站著,阿浩站在他的身後,若有若無地將他護著,人多起來了,擁擠的人潮擠動,阿浩的胸膛就貼緊了天羽的背,天羽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裡。
車廂搖晃著,人們擁擠著,他們就那麼自然地順理成章地貼在了一起,享受只有彼此知道的曖昧。身體微妙地廝磨,體溫交融,阿浩溫熱的呼吸在天羽的脖頸,手在被人群遮擋看不見的地方環摟在天羽的腰上……車駛進隧道,車廂忽然一片漆黑,在人們的眼睛無法適應的黑暗中,阿浩頭一低,和天羽飛快地偷偷交換了一個吻……當隧道口的光線傳來,他們已經分開,像什麼也沒有做過,天羽的手卻悄悄覆在了阿浩摟著他的手上。他們像兩個頑皮的孩子分享著同一個秘密,嘴邊都帶著同一絲笑意。
那天他們坐車輾轉一直來到城郊的湖邊。天羽問阿浩記不記得金牛湖那個晚上,阿浩望著他眼神就如同湖裡的湖水。天羽看著他的眼睛說你那時候是不是就是故意的,你跳那個舞就是勾引我是不是?阿浩似笑非笑地說你真想知道那時候我想什麼?
天羽點頭。
阿浩說,我那時候,想把你裝進衣服口袋裡,藏起來,只給我一個人看。
天羽看了他很久,然後沒頭沒臉地吻他……
天羽喜歡阿浩向他表達感情的時候。阿浩很少在嘴上說什麼,就是在兩人最濃情蜜意的時候阿浩嘴上也沒說過什麼,天羽有時候在電話裡大剌剌地說想他,阿浩還會不接茬,還默不作聲,好像不知道怎麼接話似的。只有在難得的時候阿浩會說一兩句話,但是他說了那一兩句,就讓天羽從心裡深處都動情。他摟著阿浩吻他,在空無一人還飄著雨的湖邊,在光天白日下,他們像一對最普通最正常的情侶那樣擁吻著,不在意是否會有人經過,也不在意漸漸越來越大的雨絲……天羽吻著阿浩想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他覺得眼前的青山碧水和山裡蒸騰起來的水霧從來沒有這麼美過……
那天動情的時候天羽叫阿浩叫他一聲哥,阿浩失笑說你怎麼這麼喜歡聽人喊哥啊,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