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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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不置可否地說不出話。
“你別急著回答,說不定我就嫁到那兒不回來了呢!”
我真是服她的古靈精怪。有時候,或許是錯覺,我會覺得她和安的很多思維方式很象,但總是轉瞬即逝而已。
我很欣慰自己身邊總是有一些真正關心我,愛護我的朋友。能讓我最終走出那段苦澀日子的,正式他們不斷地在給我希望,讓我覺得能和他們在一起真好。即使愛情已經成為了心底的記憶,友情也可以讓我覺得幸福,這讓我意識到自己其實很幸運。
就在大名準備結婚,三兒忙著提升,寧帆又出國的時候,阿唯畢業回到了北京,並且住得離我很近,或許這是他故意的也不一定。他是安頓好了以後才來看我的,時隔一年多,除了頭髮短了許多,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他找到了一份很讓人羨慕的工作,並開玩笑地說,不出意外,他就一直幹到退休。但我知道,他不是安於現狀的人,他會有更好的前途。
我們還象從前一樣,是完全交心的朋友。大名結婚了,三兒也找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朋友,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自然少多了。於是,經常是被阿唯約出來喝酒,聊天。他說有一種人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總會保有興趣,他就是這種人。我笑著表示贊同,畢竟不曾擁有也就永遠不會失去。他還說除非我結婚,否則絕不會放棄對我的特殊感情。
“特殊感情”,我想不光是我,就連他也不再稱之為愛了,從他離開那個和我一樣臉上有疤的人開始,我就知道,他逐漸靠近著幸福。這讓我很安心。
他的朋友我見過,還是大學的在校生,長得很標緻。我不知道這是他第幾任朋友,卻是我唯一見過面的。那天很巧,我頭一次去阿唯那裡,開門的卻是一個書生氣十足的男孩。他一看見我便叫出了我的名字,這讓我很吃驚。我們聊得很好,他告訴我早在阿唯出國前就認識他了,說這話的時候,我注意到他靦腆而幸福的笑。至於他是怎麼知道我的,那完全是因為相框裡大家一起的合影。
我喜歡這個小我們四歲的男孩,喜歡他不失穩重的時尚打扮,喜歡他絕非做作的謙和語調,而最讓我欣賞,甚至欽佩的,是他對阿唯的感情。他說,“我不在乎他愛過多少人,將來會和什麼人在一起,我在乎的只是,當他年老回憶每段愛情時,我能是那個讓他最幸福的人,這就已經足夠了。”
他說這話的同時,我腦子裡想到的是安,然後我笑了。
我為阿唯感到高興,能擁有如此真心愛他的人確實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告訴那個男孩,儘管阿唯崇尚自由,但他欣賞從一而終的感情,而且喜歡不輕言放棄的人。他聽了以後給了我很燦爛的笑。對於這一切,阿唯一直被矇在鼓裡。
安去世三週年的時候,阿唯和那個男孩一起做了一個帶鏤空花雕的小隔板。這樣,每年放進骨灰盒的榕樹花便不用擔心腐爛後無法清除了。說來也怪,每年我特意給安摘下的榕樹花,都有一種特別的清香,我想,只有心中裝滿甜蜜的人才能聞到吧。在那塊很講究的隔板上,是兩行纖細的隨筆,“秋湖平波瀾意在,隔世朝暮愛情長。”
畢竟兩個人都是搞藝術的,審美格調,和詩情畫意真不是我能妄自予以評價的。那是第一次阿唯正式介紹朋友給我,我和那個男孩都很會心地微笑。
有人說時間就像是一堵牆,雖然不高,我們卻無法翻越,因為我們沒有翅膀。而我卻覺得,這堵牆沒有必要翻越,因為他擋住幸福的同時,也隔絕了傷痛。而幸福,只要心裡有著對它的記憶,有時候遠遠望著比實實在在的擁有時更能讓人感動。
對於現在的我,一個失去最愛又年近而立的人來說,偶發的茫然是難免的,但絕非任何不幸。安曾說過,一生只要真愛過就不會有遺憾。我已經學會不抱怨生活,現實對我而言並沒有太多的不公。我付出過,擁有過,幸福過,雖然這段日子匆匆地成為回憶,卻永遠在心靈最深處閃著光芒。有這樣一份,能讓我為之流淚,微笑的記憶,真的算是一生的幸福了!
根據“兩點一線”的理論,人生中並不需要太多的交點,只要兩個,我們足以合二為一。第一個是緣分註定的,第二個則是我們用心創造的。即使之後的命運再怎樣,我們也不可能丟得開彼此,因為我們早已被夙命合為一體了。
我會經常去大學看那棵我們親手種下的樹,雖然新植了很多,讓我不能確定幾棵裡到底哪一棵是,但我知道,它茁壯地生長著,那是我們賦予的一個生命,就好象另一種愛的證明一樣,它讓我不斷能憧憬出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