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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左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又面無表情地關上門。
“吧嗒”一聲,門關了,徐左又面無表情地走到浴室,放水洗澡。
所有的事都和往常一樣。
當天晚上,徐左做了冗長的一個夢。
夢裡散佈著各種過去的回憶,開心的痛苦的,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
徐左突然想起杭文勤曾經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裡,拽著他去慢跑的情景。
漆黑一片的操場上,杭文勤一圈又一圈的跑,然後突然停下,氣喘吁吁地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徐左,答案呢?”
年輕而倦怠的徐左正裹著自己的羽絨服發呆,被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問,腦子有些短路,“嗯?”
對方突然歡樂地笑了起來,“那個不會笑的答案啊。”
徐左再一次認定杭文勤這人有病。
他的思維總是讓正常人難以理解。
就像那個夜晚,那樣肆無忌憚地侵犯他,卻毫無愧疚。
徐左懶得回答對方的問題,站起身,想要離開,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拽住右手。
一個轉身,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杭文勤親了下徐左的臉,笑道,“跑步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就隨便問了問。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
徐左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至今還記得當時杭文勤那種如同談論天氣一般的神情。
這樣不同情不嘲弄,卻又倍感疏離的表情,讓人心裡一陣觸動,既悲哀又歡愉。
這是怎樣的一種奴性?
徐左發現這點的時候,的確被嚇了一跳。
如果他就這樣甘心情願沈溺於杭文勤的話,那和文學社那些花痴少女有什麼區別?徐左又一次自問。
猛然發現這點的徐左有些驚慌。
而此時此刻杭文勤乘著夜色之便,把手伸進了徐左的衣領裡。
寒冷的夜裡,寒冷的操場的角落裡,杭文勤扣住徐左的腦袋,死命地撕咬他的唇,那動作粗暴而叫人痛苦。
不同於以往的溫柔和安撫,這樣的粗暴讓人覺得新奇而富有快感。
徐左雖然表面上沒有多做反應,但是心裡仍舊是享受的。
這種禁忌的感覺讓原本就不道德的行為越發得隱秘而快慰。
徐左輕輕閉上眼,微微喘息。兩個人的心跳清晰可聽。
徐左微微仰起頭,昏黃的燈光下,杭文勤的臉有一絲難以理解的歸屬感。
也許是從那個時刻開始吧。
徐左察覺到那一點點的依戀開始萌生,直至崩潰。
☆、笑病──16
回憶突然微微作痛起來。
徐左知道這並不是個好兆頭。
有一天晚上,徐左如常在蘇雲家吃完飯,在小區蜿蜒的小路上,蘇雲突然問了徐左一句話。
“徐左,你會不會後悔?”
徐左低頭看著蘇雲那纖細的脖子,慘白慘烈。
蘇雲一個轉身,那張溫婉漂亮的臉上帶著少許的冷淡。
徐左微微一愣,“後悔什麼?”
蘇雲見徐左那傻愣的表情,淡淡笑了起來,“沒什麼。”隨即又低下頭,踩著地上碎石的小方格走著。
徐左看著蘇雲那纖細的背影,一下子覺得很冷,冬日裡的寒風這樣肆無忌憚吹過來,南方特有的森冷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徐左當然知道蘇雲問得是什麼,只是有些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確認去回答,反而叫人擔驚受怕。
星期五晚上,徐左一下班就打了個電話給蘇雲的醫生。
醫生不但長得漂亮,人也非常不錯。徐左一打電話去,她就知道徐左所問何事,根本不需要徐左多費口舌。
徐左知道規矩,也不多問細節,只是帶了句,“陳醫生,別的我也不多問什麼了,我想知道,蘇雲最近的情緒為什麼波動那麼大?”
那邊的醫生也直言不諱,“徐左,你們是不是快結婚了?”
徐左“嗯”了一聲。
對方淡淡笑了起來,“一般女孩子結婚前都會有點反應,何況是蘇雲。徐左,只要你好好對蘇雲,願意給蘇雲時間,她會好起來的。”
……好好對蘇雲。
那邊的醫生淡淡笑了起來,“你對蘇雲那麼好,將來結婚了,慢慢融合,她會跨過那道檻的,也許過不了幾年,你們就能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生個孩子什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