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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遠在夏府最角落的飛香軒裡,夏嫻衣正對著流淚的燭臺發呆。
窗外漆黑一片,飛香軒裡的窗欞上頭糊的是桃花紙,將外頭茫茫的紛飛雪花都擋住了。
雲嵐一邊輕手輕腳的將架子床上頭的幔帳放下來,一邊在銀薰爐裡點燃了一支安神香,小小的打了個哈欠,一縷細細的煙在屋子裡瀰漫開,香裡夾著淡淡的玫瑰花味兒,濃郁芬芳。
她走過來輕聲道:“四小姐,該早些安置了,明兒老爺吩咐了要一同送送三爺呢。”
夏嫻衣的視線依舊落在燭臺上,睜著眼睛看蠟燭芯已經被燒成了炭黑色,而蠟燭上頭一滴一滴的流著蠟淚,像是蠟燭在傷心哭泣,神情怔怔語調軟綿,帶著些飄渺。
“哥哥明日就要回宮了呀……”
雲嵐將屋子裡的燈都熄滅掉,只留下了桌子上的這一盞蠟燭臺,細聲細氣的勸著:“明兒三爺回宮去,您可不能再跟往前那般的使小性兒了,一定要跟三爺好好商議,最好是讓三爺給姨太太求個恩典,這樣連帶您在府裡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夏嫻衣怔忪的面容隱約帶上了幾分冷意,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無論怎麼哭鬧哀求,飛香軒守門的婆子皆是無動於衷的模樣,既不與她說話,也不放她出去,鬧的狠了,直接將她壓著回了屋子,這幾個婆子都是她未曾見過的,五大三粗的樣子,讓她看上去就心裡發慌。
她曾聽姨娘說起過,那些大戶人家就是用這樣的法子磋磨不聽話的妾室跟小姐的,磋磨幾年把性子磨平了,便嫁去那些不入流的武將家裡做正室或者嫁去位高權重的人家做妾室,總之是要賣個好價錢。
夏嫻衣伸手捏著蠟燭上頭留下的蠟淚,心不在焉道:“你去打聽到了什麼沒有?”
雲嵐臉色有些難看,想了一會才低聲道:“奴婢跟四小姐一樣,都是被拘在飛香軒裡,出不去更打聽不出什麼事來,直到今兒晚上老爺派了夏全家的過來,說明兒一早三爺就要回宮了,讓咱們也準備準備,一早起來送送三爺,奴婢這才知道府裡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兒。”
夏嫻衣瞥了一眼雲嵐的臉色,揚著下頷問了句:“什麼事兒?”
雲嵐臉色更青,緩聲道:“夏全家的說,咱們府裡又多了位趙姨娘,就前幾天,顏姨娘……之前說有了身子,後來又被查出來是假的,老爺跟太太大發雷霆,逼著顏姨娘觸了柱……”
夏嫻衣猛地抬頭看著雲嵐,驚聲道:“什麼?我姨娘她觸柱了?”
雲嵐急忙說:“後來又救回來了,但傷了頭,見不得風,明兒恐怕是送不了三爺了,而且聽夏全家的說,老爺說要把姨娘送去家庵呢……”
夏嫻衣登時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幾乎燒光的蠟燭,蠟淚堆積在燭臺之上,看著一片淒涼,
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僵住了,怎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下意識的伸手往前抓了一把,卻是空空一片什麼都沒有抓到。
窗戶外頭風聲呼呼的響著,忽然“桄榔”一聲,窗子被風吹開了,拍擊上窗欞,一股子冷風呼號著刮進內室,將她渾身的暖和氣兒都吹散了許多,她一下子癱軟在了椅背上頭。
雲嵐急忙起身將窗子關好,用木頭橫在窗子上頭,回頭看見夏嫻衣這般,眼中有些不忍,動了動手指,將她扶起來,小聲在她耳邊道:“小姐您不要喪氣,明兒一早咱們早些起,見著三爺了,您千萬忍住別發脾氣,跟三爺好好商議,若是三爺問您的意思,您就說好歹姨娘也是三爺的姨母,總不能這樣不管不顧了,放任到家庵那是會去了一條命的,三爺打小就跟您親近,您好好與三爺商議,先將姨娘保住再謀劃以後的事兒。”
夏嫻衣整個腦子發矇,耳朵裡一字不落的聽進雲嵐的話,只覺得世事不平,她從小跟意哥哥一同長大的,意哥哥的脾氣她卻一直有些摸不透,如今他又要回宮裡去了,她該怎麼辦才好?
腦子裡亂成了一團,偏生又想不出法子,直到躺在床上,她依然有些怔忪,想了半晌奈何敵不過濃重的睏意,頭一歪便陷入了黑甜鄉。
雲嵐服侍了夏嫻衣到床上入睡,自己也在腳踏上頭鋪了一床厚實的被褥,替她守夜。
飛香軒內室的燈火漸漸暗了下去。
次日清早,夏府各房早早的就點燈起床了。
蘭馨苑,錦瑟將昨天晚上嬋衣趕了很晚打出來的絡子用一隻錦袋裝好,錦屏服侍嬋衣穿好了衣裳,洗漱刷牙,端著一盞蜂蜜水過來遞到她的手心裡。
嬋衣一邊喝著蜂蜜水,一邊問:“吩咐過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