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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母親放話,說蕭家的財產都是大兒子的,我雖然已經認祖歸宗,卻沒有權利爭取。
秘書盡責的把我的意思告知了父親,沒多久我的銀行戶頭多了一大筆錢,大概打算要我跟泰國的家人撇清關係吧?
無所謂,反正我找了理由,一個人隻身來到臺灣唸書,離他們愈遠愈好,最好他們能夠忘了我,忘了我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孩。
沒想到,在臺灣平靜的過了四年後,我會遇到比媽媽更難堪的遭遇。
現在,我要將這一切結束掉,就從整理房間開始……我慢慢的、打理乾淨些,畢竟這是住了兩年的地方,要弄得乾淨整齊的還給他,就跟第一天住進來時一樣。
衣櫥裡的衣服都是他買的,可我一件都不會要……他一直都無法理解這點,他喜歡的口味未必是我中意的……可是,在我過來之後,他把所有屬於我的衣物都丟了,為我買過新的高階衣物,說那樣穿著那樣才有品味。
我忍下來,壓下身為男人的自尊,強迫自己像個洋娃娃般,裝扮成他心目中理想的模樣。
他買給我的手錶、皮鞋,甚至為了方便監控我而辦的手機,全部全部,我都要留在房間裡,不帶走……不要、不要有任何能勾起不堪記憶的東西!
拉出床底下的大行李箱,那是從泰國來臺灣時裝行李的箱子,翻找裡面的夾層處,藏著我的護照等相關證件,開啟看,屬於我的真正姓氏出現了。
Roongsattham,我在泰國的姓,華人的姓氏則為蕭。
我們蕭家在泰國住了好幾代,語言習慣早就與當地融合在一起了,當初回來臺灣時,為了入學方便,也為了跟家裡完全切斷關係,我另外給自己取了蕭言季這個名字……可是在泰國,我的中文名字跟著族譜取,叫做蕭仁煜,這點,臺灣沒人知道。
萬萬沒想到,今日,我會如此慶幸至少異鄉還有個家可回。
等我徹徹底底從臺灣消失後,就算他有心找我,就算他聰明到往學校的僑輔室要我的資料,到泰國找人,泰國那麼大,我隨便找個小城小鎮定居下來,工作,老死,相信他怎麼找也找不到我!
電話又響起來,我嘆口氣,接聽,會打手機給我的只有他。
「言季,你現在在哪裡?」他照例的開頭問話。
「……我在家裡準備口試資料……」這幾天我千篇一律的回答。
「………」他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問:「……關於我結婚這件事……為什麼你不會不高興?」
真難得,他頭一次想知道我個人的情緒。
「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依你的身分,結婚是必要、也是遲早的事。」我淡淡地就事論事。
「你……真的這樣認為?你真的瞭解這場婚姻對我而言只是盡義務而已?」他的聲音低低沉沉,有別於往日的頤氣指使。
「對這件事我能有什麼立場?你會因為結了婚就趕我走嗎?如果是,只要你說一句話,我立刻搬……」
壓下自己真正的情緒,我很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
「……不准你離開!」他突兀地說了這句。
「既然這樣,你就安心結你的婚去,我不會說什麼話,也絕不會拿我們之間的事去找你老婆,破壞你的婚姻。」我向他保證。
「言季……總之……不准你因為這件事的關係想著離開我身邊!」他的語氣昂揚起來,帶點威嚇的意味,是他慣常逼我屈服時出現的手段。
「嗯……」這時節,我不會給他肯定或否定的答案,在他面前,逞口舌之利得不到什麼好處。
等通話結束,我走到屋外叫了部計程車到火車站去,搭上往隔壁縣市的班次,目的很單純,為了安全起見,我不在本市的旅行社訂機票,也不用他名字的手機及家中的電話來聯絡事項,這些都會留下日後讓他找到我的線索。
我打算消失的毫無蛛絲馬跡。
根據電話簿找到一家不錯的旅行社,我訂的是一張單程往泰國的經濟艙位,由桃園的國際機場起飛,日期是……星期三、下午。
星期三,我特意挑他去歐洲旅行的同一日、同一個地點──有些個冒險,沒錯,但是,我要親眼看著他走入登機室,親眼看他的班機起飛,確定他人離開了臺灣本土,確定他再也無法帶給我惡夢……
忍不住想,當他一個月後看到所謂人去樓空的景象,臉上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應該是氣憤,或是不可置信……以他平常看事物的態度而言,我的行為是一種背叛,搞不好他會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