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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聽明白了,他是變著法子打聽稿子的進度。嘿嘿,主編大人您大概不知道人家大牌根本沒有寫的意思,您就少費心了。
紀向南哼了一聲,走到我身邊很親切地問:“小莫,工作怎麼樣?”
“您的稿子一個字也沒拿來,我能怎麼樣?”
“莫北!講話禮貌些!”姓梁的發飆了,我吐吐舌頭,翻了個白眼,紀向南假模假式地乾笑了兩聲,又問道:“聽說你弟弟要中考了?他學習挺好吧?”
要你管!誰告訴你這些!我將目光投向寧姐,她大聲喊冤:“不是我說的,真不是我。”
“誰看見我的隨身碟了?”我裝作一副在桌子上到處亂翻的樣子,暗自慶幸我的桌子非常亂。好幾個人都詫異地盯著我——昨天他們說統一買隨身碟我還說我不習慣用那個東西。
“紀先生,要不然您先回去寫,寫一部分拿來我們討論討論再說……你看我這兒忙的。”我下了逐客令。
他嘆了口氣:“行吧,你慢慢找。回見。”
終於把這個主兒給打發走了,我心曠神怡地往椅子上一靠,它憤怒地呻吟了幾聲。
“你挺討厭他?”寧姐問。
我說:“不是討厭,是尷尬。”
本來就隨口那麼一說,尷尬兩個字一出口,忽然發現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又想起之前他帶我上醫院啥的,還挺慚愧,點滴的錢還沒還他,當時只是隨口開玩笑,難道還可以真的不錢麼!想來人家那麼關心我照顧我,我倒把人往門外推,太不合適了。
這麼一個月,就混過去了。本市中考光榮地結束,小阮光榮地考上了心儀的一中,我光榮地跟李驍要來了錢,又光榮地宣佈跟他分手,我們倆光榮地成了朋友,就這麼簡單。太光榮了。紀向南倒似乎是不太光榮啊,來找我的次數少了,好容易來一次吧,還耷拉個臉,好像受了不少折磨的樣子,我看著還有點心疼。他悶聲把一個隨身碟插進我的電腦裡,說稿子寫了一點,叫我先看著,然後他就走了。
寧姐一邊卡巴卡巴嗑著瓜子一邊問我:“他咋啦?”
我伸手抓了她一大把瓜子:“我哪兒知道?我對八卦不感興趣。”
“你的意思是我很感興趣?”
“你自己說的啊。”
“臭小子,”她嗖地拽過我的手就把瓜子磕回包裝袋,“不許吃!”
“拉倒~!”我拽開自己的抽屜,可憐兮兮地發現裡面只有一袋柿餅——我最討厭吃柿餅,這一袋還是姓梁的虛情假意送給我的,其實我知道,是個不會送禮的白痴送了一整箱這玩意兒給他,把他弄得哭笑不得。女朋友吃傷了,差點跟他分手。老爹老孃牙口不好,咬不動。連他們家的狗都不吃了,這才把剩下的給辦公室的人分了。別人都分到了五六袋,我拼命推脫,終於只給我一袋。
無比鬱悶地把抽屜關上,寧姐又把袋子伸了過來:“吃吧,看你那樣。”
我感激得涕淚橫流,然後就淚眼汪汪地看著姓梁的把瓜子一把奪了去,還送給我們倆一人一個衛生球。
沒辦法了,只好看稿子。小說寫得不多,只有短短几頁,但內容還比較吸引人。開頭這部分講了一對相依為命的兄弟共同度過了少年時代,雖然不怎麼新奇,但是文筆優美,感情深摯,可讀性還是比較強的。
“孫家陽遠去的背影在孫家月的淚眼中模糊成幾個小小的色點,孫家月捏著手中的錢,想起前幾天和同學出去閒逛的時候在工地看到的那個人,想起那個人曬傷的面板和骯髒的衣衫,想起同學口中刺耳的‘下等人’……他沒有追上去道歉,只是默默地站了很久,眼淚還來不及掉下,就已經被烈日蒸乾。”
文章在這兒停下了,我重新回到開頭,改了幾個錯別字,希望後文能有精彩的跌宕起伏。十一點半了,同事邀請我一起吃飯,我跟著去了。這時接到小阮從家裡打來的電話。
“有事兒啊?”
“哥,你下班了?”
“嗯,剛出門。”
“週末咱出去玩吧,暑假太無聊了——你有空嗎?”
“有啊,出去玩沒問題,我叫個有車的朋友行嗎?”
“不麻煩人家吧?”
“沒事兒,這哥們兒仗義著呢。”
“那行,謝謝哥。”
掛了這頭,我就給李驍撥過去:“當個司機唄?”
“沒問題啊,什麼時候去哪?”
“週末帶我和我弟弟出去。”
“就那中學小孩兒啊?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