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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招呼買單一邊說,小孩子挺有個性的。我一向討厭別人叫我小孩子,再說李驍看上去也就比我大個三四歲的樣子,裝什麼老成啊。我剛想翻個白眼,他又說,咱們交個朋友吧,你叫什麼名字。
這下我倒吸一口冷氣——他不會想對我下手吧!萬一果真如此,那可糟了,我肯定是鬥不過他的,於是我就裝聾作啞。
“你真以為我得問你?你叫莫北,我知道。”
我瞪了他一眼:他不會早就調查了我的老底吧。
“有個弟弟在附中,其實不是親兄弟,是吧?”
他知道小阮!我霍地一下站起來:“你什麼意思。”他對我這個反應似乎十分滿意,卻不表露出來。李驍也慢慢站起來,低聲說道:“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趁早找別人。這個‘別人’指的是誰,你清楚吧。”
他特別強調了“別人”二字,我當然心領神會。我感到十分恐懼:他怎麼就認定我了呢?幹什麼這麼對我感興趣呢?我跟他才見過兩面,這還是算上今天這一面的啊。萬一真的掉進這張網裡,恐怕是很難出來的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一邊走出飯店大門一邊說:
“放心,用不了幾天我就會膩歪的,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第一,好處少不了你的;第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可不是什麼清高的君子,雖然沒幹過什麼,可是心裡已經不乾不淨了,裝什麼呢。”
顯然他跟蹤過我,看出了我對小阮的意思。他花這麼多心思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幹什麼!我的臉都氣白了,也不僅是因為恐懼驚慌,還有猜疑。他這種行為,確實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追上了他:“多長時間?”
“不多,一個月就行。”
“一萬塊錢。”
“幹什麼?”
“給我弟弟上學。”我老老實實地答道。
他略一沉吟,然後說沒問題,明天開始我天天都來找你,晚上去我家。
那天我整個下午都沒說話,弄得寧姐以為我在生她的氣,道歉個不停。我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再說這算多大點事情呢。我懶得理她,是因為我在想事情。最後她終於停止了徒勞的努力,開始認真工作起來,我也落了個安靜沉思的機會。
說真的,我從來沒想過世界上還有“貞操”這樣一個詞,就算我之前想到了,那我也認為這可是姑娘家家的事情。如果我一大老爺們兒拼命去維護“一個乾淨的身體”,我的天,想想那場面就一身雞皮疙瘩。我是不在乎這種行為的,或者別人會說賣身啊出賣靈魂啊什麼的。但是這有什麼錯呢?第一,對自己沒什麼害處;第二,對別人沒什麼壞處;第三,還對小阮有好處。既然如此,幹嘛排斥呢?不管怎麼說也是個掙錢的機會。
我正想著,紀向南再次突然出現了,先跟寧姐打了個招呼,又奔我這兒來了:“小莫,上次那個封面我又想了想,還是把玫瑰花去掉比較好,有那個東西太俗。”
“去掉的話整個封面就空了,結構說不過去啊——哎,我說,你書都沒寫,這麼著急封面幹什麼?開始寫了沒有?可別寫好以後再改題目,那封面也是白做,字型也是得仔細考慮的。”
“開始寫了開始寫了,再說我絕對不會改題目。”他停了一下,像在尋找合適的表達方法。
寧姐在旁邊假裝自言自語:“才幾天啊這麼熟了,別是有什麼問題吧。”
我故意站起身,旁人看來我是在踱步思考。其實,我繞了一圈走回去的時候,故意把一杯咖啡打翻在她身上,這下可一舉兩得:既擺脫了八婆嘴,又擺脫了那股刺激鼻黏膜的DIOR味道。果然,她再也沒敢說一句話。
紀向南是沒注意到這些的,他終於想到了該如何向我說明遲遲未動筆的原因:“這本書跟別的不一樣……嗯……並不完全是一本小說……要慢慢寫,好吧,其實我打算幾個月以後再開始寫,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崇拜他了。我徹底相信了那句話:距離產生美。
責編,我是根本沒興趣再當下去了,反正他一個字都沒寫,我豈不是多餘?紀向南倒真像有啥企圖似的,三天兩頭往出版社跑,沒話找話地粘著我半天才肯走。同事們自然都是知道他的過去的,經那不知悔改的寧姐添油加醋地一說,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小心翼翼地跟我說話,好像我有艾滋病。我沒生氣,因為我跟他本就沒關係,如果真有關係,那我倒還可能跟寧凝鬧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