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車漸漸快了,他接著講道:“我本來想那是不經意的一次,可是慾望越來越深了,我頻頻約他出來,也懶得應酬,一出來就帶他回家直奔主題。最後乾脆就打電話讓他來家裡,完事之後看到他痛苦的樣子,我問過自己,這樣做,跟那三個混混有什麼區別呢。
“我沒想到的是,他要求跟我住在一起。那時他一天要打幾份工,很苦,晚上還要忍受我的折磨。可是——莫北,你知道嗎,他有一點讓我十分震驚。無論我怎樣虐待他,他都一如既往地對我好。發現這一點之後,我就變本加厲了。我喜歡那種感覺,抱住他傷痕累累的軀體,問他愛不愛我,還能夠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我愛誰,你還是尤明?我也不知道。你在JOSE(老周的酒吧)時,他看到過你,回來指著照片說多麼多麼像,我就跟他一塊兒去了。看到你的那一剎那,我心中便肯定了那一定是你。我慶幸女人的妝容掩去了我內心的驚慌。我並不願意相信那個煙塵中的男人是你,因此他將你帶回我家時,我——那天晚上我回家後,見尤明做了一桌菜,都用盤子扣著,人側躺在沙發上睡著。我是有動容的,我真的動心過……”
窗外的景色飛快掠過,我不知尤明如果聽到這些話會作何反應。
我想,大概他會欣喜若狂吧。
經過收費站時,劉宇京只瞟了一眼頂棚上紅漆剝落的城市名字,就再也止不住淚水了。我仰頭,看到天上斑斑駁駁的雲彩,點綴得這越發灰暗的天空更加淒涼。
28
28、第 28 章 。。。
磚屋分明是剛剛蓋好的,與旁邊的三間草房格格不入。一隻狗正左撲右閃地轟幾隻又瘦又髒的灰色小雞,中間的草房走出一位大約五十歲的村婦,面無表情地一笤帚把這群動物掃開,然後開始灑掃門前小的可憐的院子。所謂院子,也只不過是一塊拔掉了雜草以和周圍荒地區分開來的巴掌大的土地罷了。
村婦詫異地看著我們兩個光鮮的城裡人,絲毫不在乎自己衣服上滿是透明的窟窿。她捋了捋鬢邊像雜草一樣枯亂的髮絲,露出一口大黃牙,眼中滿是警覺和獵奇:“喂,幹什麼的?”
我估摸著這大概是尤明的母親,便上去笑道:“大娘您好,我們是路尤明的朋友,他是住在這兒的嗎?”
“什麼事呀?翠丹的叫聲真是大啊。”一個老頭兒嘬著水煙從最右邊的草屋走出,問我們幹什麼。
“這些是老二的朋友,”翠丹說,“這是你們找的路尤明他爸,我是他嫂子。”
“大爺好,嫂子好。”我連忙改口,心想農村人真顯老啊。劉宇京呆看著磚房,一言不發。
老頭兒說:“進屋吧,等我大兒子從地裡回來再說事情。”
翠丹惡狠狠地往菜墩上扔了一大把葉子,喀喀喀地剁了起來:“對,叫那殺千刀的招呼你們,我可沒時間。”
剁好的葉子草草地倒進一盆玉米碴子裡和了一下,就拿去餵雞了。那幾只灰色的小雞跑來拼命啄食,噎得翻白眼。老頭兒瞪了翠丹一眼,把我們請進磚房。屋裡光線很暗,牆上沒刷石灰,只在炕邊糊了報紙。一個小孩兒坐在炕上玩木槍,對我們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這在村裡算得是很華貴的房子了吧,那幾間草房中的景象我不忍去想,有人在我耳邊不停地重複著:“那孩子,二十出頭就死了,他的短暫一生中絕大部分的時間在那你想都不敢想的茅屋中度過,他歷經坎坷,他沒有享過一天福,沒有過上一天真正快樂的日子……”
門外響起一個尖利的聲音:“當初給那崽子蓋房包地相媳婦不知花了多少錢,欠了一屁股的債。好麼,說死就死了,死了還不安生,派兩個小鬼兒來守著他的房子!”聲音越來越近,接著一隻穿破花布鞋的大腳踏在門檻上,翠丹叉腰指著孩子罵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腌臢崽子,這是人家的地界兒,閻羅王看著哩!還不快給老孃滾下來,老孃白白用性命養活了你五六年,可不是想讓你到二十多歲去到處亂跑死在路上!你就成天價兒地給我找茬生事,這日子沒法過了……”
小孩兒大概被罵習慣了,依舊面無表情地下了炕,玩著槍,向母親走去。
我和劉宇京對視了一下,放下兩個極簡單的行李——但它們在這間屋子裡也顯得那樣華麗——向屋外走去。路父侍弄著柴火,我上前說:“大爺,能麻煩您帶我們看看尤明的墳麼?”
他的手稍微停了停,撿起一根粗大的木頭從柴火堆丟了出來:“這塊不錯,可以立個碑……墳麼,就在地頭上,明天小亮,哦,就是我大兒子,明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