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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蜷在地上。

劉宇京對著那一動也不敢動的孩子咆哮:“你TM找了個鴨子來糊弄我?!莫北跟這個鴨子怎麼可能是一碼事!多少天沒揍你了你皮子緊了是吧,好……”說罷,他一瘸一拐地奔向陽臺,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根晾衣杆。我來不及阻擋,尤明轉眼就被痛打了一頓。劉宇京絲毫不忌諱在旁邊目瞪口呆的我,那根晾衣杆在他手中發揮了更加可怕的作用。伴隨著他不堪入耳的辱罵聲,我聽到有個聲音在我耳邊呼喊著:尤明就是莫北啊,是那個心甘情願被人摧殘被人踐踏的莫北啊——

他就是你啊,莫北——

是你——

你們擁有相同的靈魂——

回來啊,莫北,你在哪呢,回來啊——

我看到了,我確信我是看到了。我看到我的靈魂在空中尋尋覓覓,他目光渙散,他是透明的,霧狀的——我瘋狂地感到天旋地轉,我對自己的靈魂無助地喊叫著:說你愛著,說你愛著!

莫北,說你愛著!

向南,說你愛著!

說,你們愛著!

尤明終於忍受不了疼痛,壓抑地呻吟起來。劉扔下棍子衝出門去,突然又折回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個鴨子,永遠就是個鴨子,不會是莫北,不是我的莫北!”

我錯愕。我真的有如此大的轉變嗎?有些不甘。

而我所沒有想到的是,劉愛著我嗎?我從前只當是同他戲耍的,他從未有過任何“愛”的表示。又想到,向南會不會也只當同我戲耍呢?我該感到寬慰嗎?

我抱起尤明,向他道歉。我告訴他我真的是莫北。他笑了,笑的很乾淨很純粹。他說:“大哥,謝謝你肯來。我並不曾抱有任何希望。宇京他定是很瞭解莫北的,而我僅僅看過一張照片,以為找個大概相貌的人就高枕無憂……我太傻了吧。謝謝你,你回去吧……”

我木然將他放在沙發上,開啟門的一剎那,我聽到了哭聲。走出幾步,發現哭泣的人是我自己。

可我剛才看到的那個飄忽的靈魂,早已不知被風吹到哪個角落去了,我也無意去尋回他。

回到JOSE時,見老周正在極力說服一名男子離開。那男子四十出頭的光景,還算高大魁梧。他膚色較黑,五官說不上精緻——不大的眼睛,普普通通的鼻子,薄嘴唇。唯有兩條腿包裹在牛仔褲裡,顯得十分修長。總之是一個美男子。我上前詢問發生何事,男子對我一笑,說看上我了。當時我心情極差,就說:“我們這兒又便宜又年輕的有的是,像我這個年紀也並不值這個價錢,您另請高明吧。”

“我不是一個隨意的人,我們可以……再互相瞭解瞭解。”他的話讓我想起了李驍。

我告訴他我很累,明天再說吧。然後進去準備睡了。老周跟進來坐在床沿,叫我不要答應那個人的要求。

“出去,我要睡了。”我說。

那一覺睡了很久,無夢。我發現所謂心情不好輾轉反側之類的詩文,都是拽詞。人在開心時才會興奮得失眠,而沮喪時睡眠極深。這大概也是人類逃避自身、逃避現實的正常生理反應吧。我醒來時已是深夜了,渾身疲乏無力,掛念著尤明在我走後又遇到了什麼。

走出房間的時候,一個醉漢跌跌撞撞地撲在我身上:“MD,老子找了半天找不到一個房間你居然一個人在裡面睡大覺!”我見扶著他的是小四,就叫麂子來把小四花了去,叫幾個人順著窗戶把小四扔了出去。我無心跟人搭訕,見老周不在,就出門閒逛。

已過子夜,街上早已不見都市的繁華,反而有種寧靜郊外的清涼。偶爾有一兩個人影閃過,都不乏匆匆。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有兩個人邊走邊閒聊。我放輕腳步聽他們談話:

……算是個尤物吧?

還行吧,歲數稍大了點,但有種年輕氣場,不礙事。

我早說過的麼,呵呵。

這麼個尤物,你自己不要,幹嘛給我?

你還別說,是想要,但不是【我】要。是【他】要。

誰?你說什麼呢。

一個仇人,我遲早要弄死他,但是就怕他拉我同歸於盡。

所以你就想毀了那尤物,間接地摧毀仇人?

算是吧,其實我也非常憎恨那“尤物”,我想讓他痛不欲生。是他把我的仇人引來的。

你也太惡毒了,啊哈哈。

是麼,我先回了,再見。

嗯,隨時聯絡。

聽完這兩人的對話,我震驚了。說要殺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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