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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他愛我,我仍然懷抱有這種希冀,這種幻想。此舉是走了極端的,這一點我深信不移。從小我就會為一時衝動付諸所有,並一往無前,從未後悔。我並未被塵世打磨成圓滑的年輪,不幸中的萬幸吧。偶爾我渾渾噩噩地浮想聯翩時,倒會莫名一笑。
慢慢地,小阮也成了衝刺備考的學生,他不再回家,亦不再與李驍會面。李驍反而鬆了一口氣。我把弄來的錢一一給了他,推辭的次數多了,他也就收下了。他沒講什麼一定會報恩的算話,我真欣慰他不是個俗人。
高考的前一天,小阮在李驍家。那一整天他都沒有學習,我很識趣地沒去當電燈泡。直到考試結束我也沒去見小阮,萬一他問起不該問的事情,麻煩就大了。
李驍的債主們皮及都很好,只要錢不催債,也不在其他人面前羞辱他。於是我們得以慢慢努力,又可以不讓小阮知道箇中隱情。
JOSE中也不乏女人的身影,大概都是腐女吧,有個很年輕的女學生還問如果我跟小四做一次給她看要多少錢,我開了很高的價,小四卻執意不肯。他罵道:“以後娘們兒不準進!”我想起以前讓曹大姐的千金來這種地方,直想抽自己大嘴巴。我們也許真的是大家所說的那種社會蛆蟲,一切陰溼腐敗都由我們滋生。
還有另一個女孩,高高瘦瘦的,看上去有點怪,卻不發胖漂亮。她長盯著我看,可我無法透過三層假睫毛審視她濃妝豔抹下的尊容。她身邊總有個二十出頭的男孩,挺清純的,不像圈兒裡的人,可能是她弟弟,被腐女姐姐生拉硬拽來的,說不定還想給他找個物件。有一次早上我關店門時,見那女人被男孩背在背上,男孩似乎很吃力。女人的長髮忽然落了下來,我連忙撿起它交給男孩。他很緊張地接過來,沒有道謝,像是對我有無盡的厭惡。我發現熟睡女人的彩妝下有一層淡青色,就像人剃了光頭後頭頂的顏色。
就在我幾乎忘卻了此事時,那男孩突來到店中。
他問小四:“大哥,請問您……認識一個……叫做莫北的人……嗎……”
22
22、第 22 章 。。。
莫北是誰,誰是莫北,這是我一直試圖永生忘懷的事情。莫北,是莫敵民的兒子,是莫同的哥哥,是小阮的乾哥哥,是李驍的朋友,是在出版社工作的小人物,是劉宇京的地下情人,是將向南是為自己幸福追求的傻瓜。這些都不是我,我是白楊,是個出來賣的,僅此而已。
那孩子提起莫北的時候,我的心上像砸了一塊石頭,又有些沾沾自喜。居然有人揭開這層明亮,居然有人記得我的存在。小四對他說:“不知道,快滾!”他卻不慌不忙地指著我:“這位大哥貴姓?”我說:“別用手指著我,我叫白楊,這兒沒有什麼莫北。”
小四踹了他一腳,他竟然連叫也沒叫一聲,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我,使我有點兒慌張。這孩子其實也挺耐看的,乾淨單純的樣子近乎鄉下人,但也絕非善茬,這一點從那雙倔強、任性和桀驁不馴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我悚然一驚:這是我啊,這是那個少年時的我啊!
“還不滾,你——”“小四!”我喝住了他。
我看到男孩兒眼中閃過一絲光,他說:“白楊大哥,您和莫北……長得挺像的,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要錢的。”我說。他從揹包裡抽出一個不薄的信封,那厚度足以令我笑逐顏開。我應了下來,自己扮演自己,也挺有意思的啊。小四嘟嚷:“為什麼我長得不像那殺千刀的莫北?”我搡了他一把,告訴他明天不用來開工了。
我隨著男孩兒來到一個小區,這地方看著真眼熟。路上他告訴我,他叫路尤明。我說,尤明,幽冥,這名字犯兇啊。他只說了聲是嗎,摸出一串鑰匙來開門。屋子裡的狼藉讓我大驚失色——滿地都是水和玻璃碎片,沙發中露出一團團黃褐色的棉絮,女人的衣鞋和假髮胡亂丟在地上,一個男人躺在一汪水中,左手擱在碎片上割得鮮血淋漓。尤明似乎對這樣的場面非常習慣,他默默地把地上的男人扶到沙發上躺好,找出一個藥箱很熟練地包紮了那隻左手,接著掃了碎片,抹乾了血和水,招呼我坐下,然後輕聲喚道:“宇京,你看這是誰。”
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心中責怪尤明為何不早告訴我要做些什麼。霎時間,劉宇京,醉酒的女人,一地女人裝束都爭先恐後地擠入我的腦海,與面前這個昏昏沉沉的男人千絲萬縷地聯絡起來,像蛛網般纏繞著我。劉宇京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又閉上眼睛,突然又睜開,噌地一下跳起來,尤明正在收拾一地的衣裝,就被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