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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玩笑。嚴山松的車子停在樓下,聖誕直接下樓上車,對著良久未見的情人便來一頓熱吻。嚴山松被親個措手不及,生硬地把他推開,說:「別這樣,不能遲到的。」
聖誕噗嗤一笑,說:「我就親一親,哪用遲到?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呀?」
嚴山松馬上臉紅了,一言不發地驅動引擎,開車往王府駛去。王府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大抵因為嚴女王是個不甘寂寞的人,不願遠離都市塵囂一刻,所以不願與郊外的高階別墅為鄰。不過這倒方便了聖誕。聖誕的射手PR公司也在市中心,開車過去只要不塞的話,倒是片刻即到。嚴山松將車駛入王府,便有傭人上來幫忙把車泊了。嚴山松與聖誕一同到了主樓,被延請到燈火輝煌的飯廳,坐在大束的水晶燈下,百無聊賴地等待女王駕到。
嚴女王便姍姍來遲地出現,妝發慵懶中見性…感,穿著頗似隨意卻也高貴。眼尖的基佬聖誕看得出,嚴女王這『隨意』打扮不鼓搗個兩三小時不成。嚴女王笑了笑,說:「元先生是嗎,請坐。」
聖誕說:「都說女王是個大美人,今天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嚴女王微微一笑,恭維的說話聽得多了,並不稀罕。她不回應,只轉頭對管家說:「開飯吧。」管家點頭,下去之後就有幾個傭人上來端菜安箸,有條不紊,通共不發一點聲音。聖誕感覺自己好像回到封…建時代的大門戶裡,有丫鬟們來擺飯吃。擺好飯菜後,幾位傭人便侍立一旁,隨時準備為客人把空酒杯滿上以及遞上手帕之類。
在這麼嚴肅的狀態下,嚴女王仍虛偽地說:「當自己家裡就行了,隨便吃吧。」
聖誕心想,隨便吃就隨便吃吧,果然就隨便起來,大吃特吃。傭人也為他一次一次地把酒杯滿上。一頓飯下來,酒瓶已空。吃過飯後,聖誕就到客廳坐著看電視。嚴山松與嚴女王到陽臺站著吹風。嚴女王呆望著月光下城市的繽紛夜色。風吹了一陣,讓嚴女王有些瑟然。見狀,嚴山松將外套除下,披到她身上,說:「女王,保重。」
嚴女王攏了攏外套,笑說:「現在只有你我,不用這麼見外的。」
嚴山松垂眸,說:「叫你『姐』嗎?我叫不出口。」
嚴女王有些鬆動的臉色又緊繃起來,睨了他一眼,笑說:「好。」
嚴山松說:「你不喜歡元團嗎?」
嚴女王笑說:「我喜不喜歡他有什麼所謂?你喜歡就好了。我不想因為一個外人而影響我們的感情。」
嚴山松說:「他不是外人。」
嚴女王盈盈一笑,說:「呵呵,他不是外人?請問他姓嚴嗎?」
「……」
「你就算娶了老婆,那女人也是外人。更別說是一個和你同…居的男人。」嚴女王說話斬釘截鐵,不留餘地,「你的家人,只有我!」
嚴山松一時語塞,也因嚴女王的冷硬而略有不悅。只是嚴女王隨即又柔下嗓子,說:「我的家人,也只有你。」
嚴山松霎時動容,其後心裡卻想:可你從不肯承認我們是母子……
嚴女王仰仗著自己不輸明星的抗衰老美貌,刻意謊…報年齡,又對外宣稱嚴山松是自家親弟,為的就是掩飾自己未婚先孕卻慘遭拋棄的不光彩過去。所幸嚴家與一般豪門不同,不愛將孩子置於鎂光燈下,因此很多人都對嚴女王母子的事一無所知。只在嚴家家主倒下之後,嚴女王突然以繼承人身份出現獨挑大樑,才引起了公眾的關注。而嚴女王也利用權力與金錢將自己的過去掩蓋得很深。
任何見識過嚴女王美貌與體態的人,都不認為她生過孩子。她自然也不會告訴他人這個秘密。她也要求嚴山松對此保密。
違抗母命與窮小子私奔的是她,所愛之人跟男人跑掉的也是她。逼得嚴山松心理恐同的,也是她。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小松,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嚴山松說:「他也愛我。」
『他』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不過被拿來與一個鴨頭相提並論,嚴女王顯然極為不悅,但臉上仍柔笑:「誰能不愛你呢?」
雖然嘴上不說,但嚴山松極為渴望母親的溫柔。若說嚴山松有什麼時候是特別的軟弱、順從的,那就是在他所愛的人面前——在聖誕面前,以及在母親面前。嚴山松低聲說:「如果你也喜歡他,那就好了。」
嚴女王微笑著說:「我尚不至於討厭他。」
嚴山松不知該怎麼回答,但這起碼不算壞訊息。
嚴女王又說:「小松,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但你也知,我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