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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剛上路,王子卿就開口輕輕道,“你變了。以前我身上要是有一個小口子,你非得追問得知根知底才罷休。”
“人總是在變的,除非死人才永遠不變,他們都被定格在別人腦子裡了。”
王子卿默默地看向窗外。蘇文繼續道,“你也變了不是嗎?可惜的是我們改變的這個過程裡,都不是對方在參與。子卿,像我們這樣的人,找個伴挺不容易的。付笛家裡的事,我剛聽說,你……”
王子卿打斷道,“我們取消婚約了。”
蘇文沉默。
除了沉默,還能說什麼呢?難不成指著那個一臉蒼白、坐姿明顯有問題的人吼:你個沒天良心裡只想著自己的自私傢伙活該被人壓?!
王子卿苦笑,“你在心裡罵我吧?”
蘇文瞥他一眼,“哼哼,你倒挺了解我。”
“蘇文,那次你走後,我想了很久。”王子卿頓了頓,“是我對不起你。”
蘇文面無表情地轉了圈方向盤,“沒事,如果明年廣告位的租金你再給我降一成的話,我就考慮考慮原諒你。”
王子卿笑了笑,“你學壞了。”
看著蘇文沉穩的側臉,王子卿忽然想起他剛拿駕照的那一年。蘇文、季海和自己三人,也是開著這輛車,蘇文第一次當駕駛員,興奮又緊張,時不時地轉過來朝自己道,“子卿子卿,我開得好不好?車子穩不?”季海嚼著口香糖看向窗外,不時來一句“哥,你看子卿的時間比看路面的時間多,請注意我的生命安全。”後來在十字街口遇著紅燈,車子停下後再啟動,蘇文卻總是熄火,後面喇叭叫成一片,蘇文一慌,更加的手忙腳亂。他無助地看向自己,臉上急得通紅。當時季海一下子就開門出去,站在馬路上叉腰對身後那輛比亞迪吼:“叫毛叫!你TM不是從新手過來的?我操……”
“想什麼呢?笑得一臉慈祥,可不像王總了啊。”蘇文瞥了王子卿一眼道。
王子卿舒適地把腦袋枕在座椅上,“想以前呢,那會兒過得真開心。”
蘇文想了想,道,“現在也挺開心的。”
王子卿黯然。蘇文這才驚覺這話的打擊性,頗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現在工作家裡都挺穩定,日子過得踏實。”
車子進了高山御花園,蘇文只來過一次,可路線一直記得清楚。王子卿坐在車裡半晌,才道,“去我家坐坐?”
蘇文搖搖頭,“不了,省得你爸媽不高興。”
王子卿低頭沉默,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與蘇文的相處一旦扯上他父母,便是這般壓抑。不過此刻,壓抑已經只是王子卿單方面的情緒。蘇文把車鑰匙拋給王子卿後,深呼吸一口,“這兒空氣可真好。其實我挺佩服你爸媽的,他們品味很好,以往給你選的衣服也都特好看。哦,你品味也很好。”
蘇文伸手想拍王子卿肩膀,卻半途停住了縮回手,他笑了笑道,“好好過日子,我回去啦!記得給我們公司降降明年的租金。”
王子卿看著蘇文的背影往大門口走,御花園裡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王子卿拔腿就追了過去,也不顧身上的疼痛。
蘇文看著臉都疼得發白的人,皺眉道,“你幹嘛?都這樣了還蹦?”
這兒正是御花園的入門處,警衛呵著白氣站在門口對每戶進門的富人行禮。不過現在已經夜深,門口除了蘇文和王子卿,再無他人。
王子卿就這麼當著警衛的面大聲道,“蘇文,我們和好行不行?”
蘇文眨了眨眼睛,隨後笑了,斬釘截鐵道,“不行。”
警衛繼續呵著白氣,彷彿自己是一座雕塑。
“行了,”蘇文把大衣領子裹裹好,有些懷念杜傑的圍巾了呢。“我真得回去了,明天一早還得上班。”
王子卿想說,你不用那麼辛苦了,回來我身邊,我們還像以前那樣過日子;他還想說,我能照顧好你,保證不再讓家裡人欺負你。他想說的很多很多,可惜已經沒有人站在那裡等著傾聽。
人們總是在犯錯、反省,從哪裡跌倒,再從哪裡爬起來,可有些事情,是不能跌的,因為可能一不小心,就再也爬不起來,埋在心裡成了魔障,到頭來折騰的還是自己。
蘇文嘆口氣,招手攔住一輛計程車,鑽了進去。
開啟燈,溫暖的光籠罩小屋,可蘇文就是忽然想念杜傑。他把溫度調得很高,脫光了躺在杜傑平日睡的位置,拿出手機開始玩俄羅斯方塊。
五分鐘後,蘇文開始啪嗒啪嗒發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