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早餐。方法很簡單,直接捲走他的被子,握住他的兩隻手臂,不停的拉扯搖晃,直到他兩眼噴火張口咬人為止。當然,後果是他一整天都掛著張臭臉。
我不管那些。料他也不能將我如何,只兀自哼著歌往吐司麵包上抹著果醬。見傅斟氣呼呼的坐到桌前,君先生從報紙上收起目光,望向他,隱隱發笑。
傅斟狠狠的盯著桌上的杯盤,彷彿要用目光將它們搗碎一般。最後君先生毫無辦法的起身,幫他披上外套,又把牛奶送到他眼前。還不忘揉搓一下他亂蓬蓬的頭髮。
傅斟看出我的小小陰謀得了逞,瞪我的眼神裡有了點笑意。我不理他,只問君先生:“新聞紙上有些什麼訊息?”
君先生憂慮的說:“日軍在東北又增兵了。看來那則獨佔中國、稱霸亞洲的宣告,是要當真了。”
我也暗暗焦急起來,問:“如果真要打,有朝一日,也會打到上海嗎?”
君先生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誰知道呢。如果按照現在的形勢,打上海,甚至打下整個中國,都是早晚的事。只怕老蔣再不抵抗,有一日中國就沒了。他又去給誰當委員長?難道學溥儀一樣,做個傀儡皇帝?”
我撇了一眼咬著牛奶杯昏昏欲睡的傅斟,問他說:“你有什麼打算?”
他彷彿夢遊一樣,眼神緩慢的移向我,好半天,才“啊?”了一聲,顯然不曾聽見我們的談話。
君先生替他謀劃著說:“應早做打算,未雨綢繆。若戰火真的燒到了上海,咱們一起去香港。一則那是英國的地方,日本人不敢覬覦。再則咱們在香港還有些根基人脈,不至於白手起家。”
傅斟聽了,忽然略帶興奮的追問:“什麼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君先生又耐心的重複著:“我說若仗打到上海,咱們一起去……”
“什麼?你說什麼?”傅斟彷彿耳背一樣又問了一遍。
“我說;咱們一起……”君先生恍然大悟,不肯再往下說了。傅斟想聽的,無非是他重複那幾個字而已。
傅斟見他終於覺察了,湊過去故弄玄虛的說:“你們聽,哪來的音樂聲?好像是鋼琴曲,旋律是這樣的——噠啦啦啦啦啦啦噠啦……”
君先生不知真假,竟真的豎起耳朵偏著頭聽起來。
惹得我哈哈大笑。笑話他們說:“哪裡是什麼鋼琴曲!我聽見的可是膩膩歪歪的情歌小調。”
君先生終於回過味,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拉過傅斟來狠狠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傅斟也不惱,自顧自嘻嘻笑著。
笑夠了,轉而又認真的說:“你可知我最喜歡聽你說什麼?莫過於:咱們一起!這一句。”
不知不覺,轉眼五月間,君先生的生辰將至。
提前兩三天的光景,忽然家下來了好些記者的電話,都是找君先生的。
君先生接了電話,嘴裡嗯嗯啊啊的應答著,臉上表情陰晴不定。掛了電話,抱著雙臂直盯著傅斟看,眼神淡淡的,嘴角卻掩飾不住的微微笑意。
我問傅斟:“怎麼了,你又惹下什麼是非了?”
傅斟從桌上撈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說:“從來都是是非找我。我可是老實人。何曾招惹什麼!”
君先生不接這個話,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小傅老闆,現如今,真是財大氣粗揮金如土啊!”
傅斟掩飾不住的得意,滿臉堆笑著說:“若沒有舅舅保駕護航,這財和金也進不了我的口袋。我這不過是投桃報李飲水思源罷了。”
原來傅斟是不聲不響的送了份大禮給君先生。他以君先生的名義捐了兩架飛機給國民政府,分別命名為“飛揚號”和“飛騰號”。
君先生不貪錢財,卻極重名聲。這一舉動招搖之極,一時間社會各界對君先生的愛國義舉交口稱頌,新聞報章爭相約談採訪。
為表彰他的功績,上海市政府特意召開了一場頗具規模的授獎大會,由吳市長親自頒發褒獎狀,授與他上海軍事委員會名譽理事頭銜。君先生的面子夠大,軍政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悉數到場。我與傅斟作為船運業界的代表也受邀出席。
輪到君先生致辭時,他丟掉官方早已備好的演講文稿,即興發表了一段的抗敵演說。言辭鏗鏘慷概激昂。他說道:”古今之戰,勝利者,不以一時之進退,不以領土之廣狹,不以死傷之多寡。唯持之恆久力戰不已者,方為勝途。今國難當頭,凡吾國人,父詔兄勉,輸財節用,各盡其力,共救淪亡……“
他的這一突然舉動驚得官員們一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