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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熱鬧,聖誕節,不曉得日本佬過什麼聖誕節啊!今天李芸跟我講她在美國唸書的妹妹認識一個日本去的中國人姓尹,跟尹葉汶的情況很像。李芸人面廣,起先就順便託她問問,沒想到她放在心上了。
好幾次了,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真的。他在美國嗎?去美國幹什麼,聽情況好像還可以。
有點煩,想抽菸。
李芸是以前在解悠手底下幹過活的一個福建人,很有些頭腦,長得也不錯,在日本沒幾年就開了個小酒吧,認識不少人。
解悠的債在零二年年底差不多還掉了三分之二,連財務公司王建剛的那個老鄉都對解悠刮目相看。
而也正是此時,解悠終於從李芸那裡獲知了尹葉汶的真正訊息。
他確實在美國,具體在做什麼事李芸的妹妹也搞不清楚,但是弄到了他的電話號碼。確確實實是尹葉汶。
解悠的手機早就賣了,他找了投幣電話,撥了電話卻幾次停下。
說不清心裡在害怕什麼。
外面的天還很冷,飄著零星的小雨,他衣服很單薄,時間久了也受不了,再說隔洋電話費用也不小,但是電話終於撥通的時候,他一顆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
“Hello!”
是男人的聲音。
“喂,尹君,我……你還好麼,是你哦,我是解悠啊,你在紐約……”他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其實,知道尹葉汶在美國,他就在想如果要去美國,那先得把債還掉……
電話那邊卻一直是沈默。
“喂,你在聽嗎?訊號不好?你那天突然走掉,我──”
話被打斷,男人低沈卻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悠,我們難道不是已經分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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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被打斷,男人低沈卻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悠,我們難道不是已經分開了嗎?”
分開?
等解悠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裡只剩下“嘟嘟”聲。
他腦子是木的,也不知怎麼走回了只有三張榻榻米大小的住處,滑坐在地。
我們難道不是已經分開了嗎……
分開了。
分開了?
他走掉是想分手?
有一刻他想站起來再打電話,可是說什麼?自己不想分手?
為什麼分手啊?錢已經借了,難關可以度過。怎麼可以不說一聲就跑掉,前一天還送給自己生日禮物。
他抱著頭,哭也哭不出來,只是像衝上沙灘的魚,窒息一樣。
坐在那裡一晚上,沒去碼頭,早上也不想爬起來去上班。每日都壓在心頭的龐大債務這時候更像個世紀笑話。
那個人百年難遇送自己玉墜原來是因為要分手,那晚上,他就打算離開了的。
都不記得最後說過什麼。
離開前還幹了自己。
怎麼就這麼乾脆地走掉。自己這麼想他,他怎麼就可以這樣乾脆。什麼話也不說。
靠!靠!這混蛋把自己當什麼。
其實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下等流民吧……
不……不是的!
他為他百般辯白,想要證明這個人總還是有一點點喜歡自己的。
又想最後再打一個電話,問那個最古老的問題,有沒有愛過自己……
可是,只要是喜歡自己的,就不會那麼樣子走掉吧。那麼樣子走掉……如果自己不打電話,是不是就當作從來沒有自己這個人。
自己是把尹葉汶當作最重要的人,當作會一直在一起的人,會彼此依靠的人的。
寒冷的冬夜,他一個人縮在牆角。
其實早就被甩掉了。其實,這樣分手也好,如果他跟自己講,自己肯定會不願意,多麻煩呢,尹葉汶是最怕麻煩的,做事情從來最講效率。
這樣,果然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他兩天沒還錢,第三天收債的人發現他高燒暈倒在住處,收債的跟他已經有了交情,就給送了醫院,順帶通知了王建剛。
解悠終於病倒,長期以來,營養不良、過度勞累,他高燒四十度,在醫院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但是他是生不起病的。
醒過來的解悠變得沈默,沒痊癒就重新開工。王建剛問了收債的人才弄清他的真實境況,原先知道他很苦,卻沒料到他會這麼苦,住在地下通道,跟流浪人一樣,撿別人扔掉的食物用品……
“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