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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多處嚴重的燒傷,像起了一片會隨時會皮開肉綻的紅疹,但霍伯特一點不關心這個,他只關心他的臉——搖滾偶像的左臉上有一塊被火舌親吻後留下的痕跡,比雞蛋稍大一些,不做植皮整形手術就一定會留下永久的疤痕。“在那樣的情況下,你應該保護住你的臉,而不是忙著去救一個註定要死的人!十萬個那樣的老東西也抵不上你的一根腳趾頭,我從來不知道,我們的殷之純這麼有良心……”
他已經得知了“老槍”的死訊,並時時想起他臨死前的那番話。
“別擔心,寶貝兒,我請來了一位專家,他能讓你像從前一樣漂亮!”
殷之純沒有回話,只是朝聲音的方向稍稍側了側臉——那是他沒有燒傷的半邊臉。即使窗簾閉實的房間很暗,那樣精美絕倫的側顏也惹得踏門而入的馬爾薩斯驚撥出聲:
“我的上帝!這樣一件人間難覓的藝術品怎麼能留有這樣可怖的傷痕!”白人老頭已近花甲,可依然精神抖擻,冰藍色的眼睛透著一股子洞察世事的銳利。此刻的他激動得不能自已,轉身向身旁的美國同胞連聲作下保證,“把他交給我!我向上帝起誓,他依然會完美無瑕!”
“親愛的同胞,我就等你這句話。”霍伯特眼含熱淚地擁抱了對方,一身腩肉幾乎擠得身材瘦削的馬爾薩斯喘不上氣。
“植皮整形和別的整形手術不同,它必須精益求精苛求完美,稍有差池就將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為此,我需要一個助手——謝羅彬,他是我所有的學生中最優秀的一位。”
“當然,那位謝醫生我也見過——”
“遲儻在哪裡?”殷之純突然回過頭,硬生生地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遲儻?”白人老頭微微眯起了眼眸,似在記憶裡搜尋一番後說,“我曾有個學生也叫這個名字,他是個狂妄的、會在我的課上公然和女生調情的混球。不知道你說的這個遲儻和我認識的這個,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的整形醫生只能是一個人。”搖滾偶像又掉回了頭,透過窗簾的縫隙俯視向窗外——鮮花到處都是,每天都有歌迷匯聚在這裡,流淚為他的傷勢祈禱,“把他找來吧。”
“寶貝兒,想想你的歌迷,想想你的舞臺,你可不該拿自己的臉蛋開玩笑。遲醫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而且……”美國佬這才想起了那個被他用一根白鋼條釘穿了手掌的男人,他用手託了託要撐裂皮帶的肚皮,訕訕地開口,“而且他最近惹上了些小麻煩,恐怕……沒可能為你動手術……”
“遲儻,”殷之純仍然平靜地目視遠方,口吻淡然而全無轉圜餘地,“或者,沒有手術。”
☆、60、浴火重生(4)
護士在準備全身麻醉的藥劑,已經躺在手術檯上的殷之純突然說,“我不接受全身麻醉,我要清醒著做這個手術。”
“寶貝兒,別開這樣的玩笑。”本來打算搖滾偶像一旦“人世無知”就立刻更換手術醫生,卻被這個要求變得行之不通,霍伯特訕訕地說,“這能疼得讓你想死。”
沒人能阻止殷之純的一意孤行,即便遲儻本人,也不行。
“我只在書本上看到過燒傷植皮的手術,它不是我的專長!我離開整形界太久,至今一例都沒做過!而且……”遲儻將頭埋了下去,看了看連遙控器都很難握住的右手,對視著戀人那雙淡色的眼睛,說,“我做不到。”
“那就沒有手術了。”
“我做不到!”他衝他喊叫,甚至想奪門而出,“別逼我,我做不到!”
“是你。”殷之純一把揪過對方的領子,兩張臉孔湊得很近,與彼此的眼睛直直對視,“如果有人能讓我浴火重生,那隻能是你。”
遲儻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投擲再多的自怨自艾也徒勞無益,歌迷送來的鮮花一日萎過一日。他努力恢復自己的手傷,向自己昔日的老師表現出學生時期也未有過的尊敬,虛心求教。
“只要留下一點傷疤,我就會先殺了他,再殺了你——面孔破損的殷之純對我來說,毫無價值。”事實上走進手術室的整形師根本沒有聽見這句威脅,他的腦海此刻空無一物,除了,他的愛人。
“嗨,陌生人。只要你輕輕一個顫抖,我就真的是‘怪胎’了。”黑髮被手術帽收攏得乾淨,削瘦美麗的臉部輪廓愈加分明。躺在手術檯上的人衝自己的整形師笑了笑,“戴上口罩前,吻我一下吧——我知道你想。”
避免觸及他臉上的傷口,他小心翼翼地俯下頭,輕輕含住了他的嘴唇。
四唇輕貼片刻,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