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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軼聽得更加不妙,腦海飛快掠過一個人名,心一沉,本能地不願承認。
石千山道:“我說了這麼多,你可知道了?”
連軼的頭隱隱作痛:“您是說格安,洛林家族的格安。”
“不錯!”石千山一激動,竟然放下雪茄,拍著扶手坐直身體,“不枉我家丫頭喜歡你,你也記著我家丫頭,不錯!”
連軼心想,格安作為洛林家族的繼承人,身份已經很特殊,竟然還有石千山這樣的堅實後盾……
如果格安動執念,事情將變得非常複雜。
連軼試探地問:“是格安讓您幫的我?”
石千山笑道:“那丫頭性子犟得很,從小到大不肯服輸,哪會低頭求我幫忙,可是她不說,我這做爺爺的也得知道她心思吶。”
連軼的心徹底沉下。他在找石千山之前,仔細考慮過石千山可能提出的各種條件……但考慮得再充分,還是漏掉了這一個。
一個他想都沒有想過的條件。
連軼瞬間閃現的遲疑,沒有被老辣精明的石千山放過。
石千山收起笑意,轉動眼珠打量一陣連軼,緩緩地道:“現在不是舊社會,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石青山也管不了太多,只是,”他語氣一頓,“小丫頭高興,我就高興;小丫頭不高興,我也就不高興。我囉,糟老頭子一個了,沒幾天日子,希
望能開開心心過個晚年。”
語氣悠緩,卻令聽者心驚;不必說透,已是千斤重的警告。
石千山又拾起雪茄,歪過身子斜躺下,微閉雙目一口一口慢慢地抽著。
連軼默然片刻,站起身,道:“晚輩先告辭了。”
石千山漫不經心地一點頭,算是應了。
出門,等候多時的許時宜一個箭步衝過來,正要詢問,見連軼神色凝重,又乖覺地閉上了嘴巴。
他緊跟在連軼身後,心念電轉:怎麼,石千山不肯出面?還是石千山要求太高,難以承受?正推敲著各種可能性,卻聽連軼靜靜地道:“石千山答應了。”
許時宜腳步一頓,怔了怔,激動地一握拳頭,如釋重負地撥出口氣:“太好了!”
連軼沒什麼反應,邊走邊道:“他不僅肯出面,而且已經為我們做了不少事。如今楊奎在他手上,萬鴻的內部資料也拿了回來。萬鴻的內鬼,一個都跑不了。”
許時宜驚奇地道:“石千山做到這個程度?”過了片刻,擰起眉問:“是不是石千山提出了十分過分的要求?”
連軼若有所思地道:“過分……倒也不算。”
許時宜有些糊塗了。如果不過分,為何連軼如此嚴肅?
“但對我個人而言,非常難辦。”連軼道。
許時宜沒有再問下去,連軼不講,說明連軼不想講,那他也不該問了。此時要緊的還是如何處理萬鴻的事情,許時宜心中動了一個念頭,追到連軼身旁低聲道:“既然楊奎在我們手裡,這件事就好做了。調查組打算來,就讓他們來,並且要全力支援配合他們開展工作。楊奎可以供出一個,也可以供出不止一個……這麼好一把刀,不妨借來一用。”
連軼心中亦有此意,淡淡地道:“可以,你去辦。”他一頓,又道,“讓小其訂兩張回S城的機票,我們趕最近一趟航班回去。”
連續兩天旅途奔波,神經緊繃,如今終於鬆一口氣,疲倦頓時洶湧襲來。
許時宜躺在頭等艙的寬大躺椅上,不一會,就發出了低沉均勻的鼾聲。
連軼也很累,卻沒有睡。他在想紀言。
前天晚上,他的確對紀言有些冷漠。他看得出紀言不痛快,其實他自己,也很不痛快。
跟誰都能保持冷靜剋制,偏偏面對紀言,總是難以控制情緒。
遇到韓以城沒什麼,令他意外的是,韓以城竟然知道紀言,而且對紀言有濃厚興趣,這讓他感到不安。而之後,紀言對問題逃避的態度,則讓他的心情進一步跌落谷底。
》 顯然,紀言仍然把很大一部分自己藏起來,不願讓他看到。紀言不信任他,或者說,他不能讓紀言信任他。
他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失望。
他的負面情緒不是衝向紀言,而是衝向他自己,只是,無辜殃及到了紀言。
連軼抬手按住額頭,靜靜望向玻璃窗外的無邊漆黑。
飛機在雲端穿行,沉默無聲中,一分一秒,都顯得異常緩慢。
他很想紀言。
很想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