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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康肖奇看了年輕警探一眼,非常懊喪地垂下了腦袋。
“這隻能說明你是一個誠實的人。”褚畫又笑,眯眯的眼睛呈現了兩彎勾死人的月牙,“只有無賴才會對這種騙人的把戲一學即會,得心應手。”
“你居然說自己是無賴?”男孩的懊喪與自卑感因由對方一言而釋去大半,更很快對這陌生人生出不少好感。
褚畫一聳肩膀,不以為然地說,“我比無賴還糟一點。”
這家的男主人拄著手杖坐於鋼琴前,始終面帶微笑地望著自己的兒子與這“來意不善”的客人。
從頭至尾猶如花瓶擺設的法國女人終於厭煩了這種宣告“家庭和睦”的逢場作戲,她一言不發地站起身,要回自己的臥房。
褚畫當日對她的一眼斷言並沒有錯,她曾像個深陷毒癮的婊子那般渴望得來丈夫的親吻與愛撫,但隨著肚中胎兒的夭折,曾經的狂熱迷戀逆行而去,一種不可撤銷的仇恨日漸將其取代。
女人還未踩上上樓的階梯就被丈夫出聲喚了住,那個柔軟迷人卻毫無音調的聲音在說,“親愛的,你忘了道‘晚安’。”
於原地立了好一會兒,看似經過了不少時間的心理鬥爭才作出決定。碧姬木著那張美麗至極的臉,返身走向康泊,俯身向坐著的男人送去一個“晚安吻”。
即當與妻子美麗臉孔交睫相距的時候,微微仰著頭的康泊忽而側了側臉,避開了碧姬即將落於面頰上的吻。面對妻子的愕然注視,他微笑說,“Lèvres(嘴唇)。”
弓著腰的女人又怔了一會兒,隨即閉起眼睛,俯臉過去吻向了丈夫的嘴唇。
四唇即將相貼之際,褚畫看見康泊探出了紅似鮮血的舌,滑入女人的口腔。
許是由於太過蒼白的面板加以了映襯,若說那比常人豔得多的唇尚有紅玫瑰般的美感,這血紅的舌就委實有些妖冶得令人發憷了。
一個強勢侵入的熱吻過後,身為丈夫的男人反倒彬彬有禮地向妻子道謝,“Merci bien(十分感謝)。”
作者有話要說:①自體性慾窒息,透過懸吊、手勒等擠壓喉管的方式讓人在性愛中產生“飄飄欲仙”的特殊快感,挺M的一個性交行為。又,關於褚畫喝酒必瘋的事兒還沒完,下章就為姑娘們揭曉
17、北迴歸線以北(6)
直到男主人的一雙兒女都道過“晚安”後上了樓,這位不速之客才有機會與對方討論案情。
褚畫還沒開口問出自己心中所想,康泊就看似頗為了然地衝他微一點頭,“你隨我來。”
陽光充足時刻緊緊閉闔的銀欞長窗終於為人開啟了幾扇,月光與夜鶯的啼鳴一併踏來。儘管如此,燭臺並未全染,油燈將枯未枯,這條迷宮一般不時折曲的長廊仍舊幽暗無比。
這條他白天曾摸索過一部分的長廊,在康泊的帶領下竟似被賦予了全新的定義。有些年代的紅磚顯出別樣的立體感,浮雕上的天使俯瞰芸芸眾生,手持玫瑰念珠的裸女向每個來人屈體問好。
夜視能力相當不錯的年輕警探亦感視物有些吃力,可想而知,這個地方足以誘發任何尋常人的夜盲症。然而褚畫發現,身處前方的康泊似乎完全不受任何來自視線的影響。或許因為他的眼睛早已征服了黑暗,又或許是源於對這個地方的瞭如指掌,拄著手杖的男人緩緩而行,優雅如常。不時對那些幾若目不可視的、擁有濃厚宗教氣氛的擺設與浮雕予以講解。
他不免稍稍有些驚訝。
始終背身相對的男人,突然出聲說,“飢餓應答。”
“什麼?”
“哺乳動物在極度飢餓的條件下,個體會發生一系列改變以維持機體內環境的穩態。生物學上,把這種會誘導細胞產生自體吞噬的代謝性應答稱為‘飢餓’應答。”簡直像會讀心術,康泊微微停頓了下,“也就是說,一個人在黑暗中的時間久了,他的肌肉組織會日漸退化,他的視力則會遠遠超出常人。簡而言之,夜晚於他,將如白晝明亮。”
“那麼生物學上有沒有說,”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中世紀,褚畫左右遊移著目光,說,“這地方太靜又太古怪,在這兒待久的人一準會發瘋。”
“事實上我和我的第三任妻子搬來這裡,正是為了避免發瘋。”康泊自嘲似的笑出一聲,又說,“她有非常嚴重的抑鬱症,受不得任何世俗喧擾的剝蝕,所以我百般設法讓她與世隔絕,最後買下了這個莊園。”
“可她還是徹底發了瘋,不是麼?資料上說,她從鐘樓上跳下結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