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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處於一種一觸即潰的狂躁邊緣。三分關乎那曾撩到他心中癢處的愛情,七分關乎這已杵到他遍體痛楚的尊嚴。
範唐生走至韓驍身側,看似關愛後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年輕人不要太急功近利,總有你的苦果子吃。”
國防部長的千金也在第一時間給自己的未婚夫打來電話,哭哭啼啼地說她的朋友們看見了新聞釋出會的直播,現在一個個都在嘲笑她。
面對嬌滴滴的未婚妻,韓驍頭一次非常不耐煩地摔掉了電話,隨後把自己鎖進了廁所。
廁所裡傳出鏡面碎裂的聲音,同時夾雜著一聲非常可怖的嘶吼,壓根不像來自那個從來都是西裝革履、精英感十足的男人。
十幾分鍾後,滿臉水珠滿手是血的韓驍走了出來,對面面相覷鴉雀無聲的屬下們說,去找褚畫。
一個警察表示已經有夥計去找了,然而他們找去了康泊郊區的豪宅,又詢問了他的妻子碧姬,找去了所有他可能出現的地方。
這個古怪的富翁就如同憑空消失般失去了他的蹤影,也完全猜不到他把褚畫帶去哪兒了。
“讓全城的警察都去找!”韓驍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似乎忘記了手上的傷口,也在臉上抹出了一道令眾人更為心悸的血痕,“派人去聯絡海岸警衛隊,請他們出動直升機協助尋找,城市裡找不到去郊區找,陸地上找不到去海上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回來!”
30、時間是鴇婦的舌(3)
天空披起了石榴色的縐紗,白晝開始了一天最為絢麗的謝幕時分。從高空俯瞰下去,這艘超過一百英尺的豪華遊艇就像是一莖草稈漂浮於無垠海面。
船體仍在微微搖晃,緩過了最開始的不適應,褚畫對於被“囚禁”的生活倒顯得頗為適應,很快就自得其樂。
他用刀子將一個午餐肉的罐頭開啟,插出一片塞進嘴裡,閉眸做出一個享受於咀嚼的表情後,又睜眼問向身旁的男人,“你要嗎?”
康泊搖了搖頭。
同居幾日,年輕警探發現這個男人吃得極少,除了烈性雪茄和那種會狠狠操你味蕾的紅酒幾乎什麼也不碰,簡直像靠餐風飲露也可生存。
“我忘了,”褚畫又往嘴裡塞進一片,邊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頤,邊以個調侃的口氣補充,“你嗜好鮮血,也喜歡在棺材裡酣眠。”
“我不明白,”康泊笑了,“為什麼這樣的垃圾食品也能讓你心情如此愉快。”
“我愛垃圾食品。高鹽、高糖、碳酸飲料、反式脂肪,”一口氣塞進嘴裡好幾片,他有點噎著地緩了緩,艱難嚥下嘴裡的食物後說,“沒錯,我就愛它們。”
男人又笑,“就和你挑選男人的品味一樣糟。”
如同晴空麗日倏起陰霾,一想到自己的戀人,年輕警探不免好一陣被人撂倒般的不快意。他放下手中的罐頭和刀子,斂出凝重的神情問,“你打算把我囚禁在這兒多久?”
“沒人能拘囚你的自由,你大可以自己把遊艇開回去。”瞧見對方的臉上現出蔫壞的神色,康泊故作不解地問,“警察學校裡沒有教你們如何駕駛船隻嗎?”
“拜託!你這不是舢板,而是遊艇,還是他媽的超過一百英尺的超大型遊艇!”褚畫有些氣鼓鼓地嚷,“我是警察,又不是邦德。憑什麼要求我會駕駛這有錢人的玩意兒!”
“或者,”康泊面帶微笑地提供了另一個建議,“你可以游回去。”
“我有耐心,”稍稍在心頭掂量了一下“游回去”的可能性,年輕警探立即心情輕鬆地聳了聳肩膀,“我有耐心,我可以就這麼和你耗著。局子裡的夥計們恐怕已經滿世界地在找我了。”頓了頓,眯起月牙眼兒朝對方拋了一個笑,“綁架警察,你死定了。我現在只擔心趕不上月底羅塞勒的教學演講,我好容易才能混進場。”
“你是說,馬克西姆·羅塞勒?”
“你也知道他?”褚畫挺意外,像康泊這樣一個成天和搖滾歌手鬼混的富豪不該對犯罪心理學專家有所瞭解。
“我們很熟。”康泊微微一笑,看出對方的訝然,於是補充說,“他是我第一任妻子的患者和朋友,那時他沒有現在看來那麼老,也沒有現在那麼誇誇其談和擅於賣弄,他不過是個脾氣火爆又身陷中年危機難以自拔的警察,並且剛剛被停了職。”
儘管知道對方的第一任妻子葉賽寧是享譽世界的心理學家,但“誇誇其談”和“擅於賣弄”這兩個不太善意的詞彙仍然激發了他對於偶像的維護之心,褚畫眼梢一睨,不掩不滿與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