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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終倒黴的不是自己,是最沒有勢力的顧樂飛罷了。
司馬誠要嫁皇妹,真的只是因為司馬妧待字閨中,他心有愧疚?
如果真的如此,那他應該選擇地位和權勢都更高的英國公家才對。
明眼人看得懂,皇帝只是想架空那位大長公主的兵權,自己掌控河西走廊,又苦於沒有藉口,方才想到拿她的婚事做文章。
而顧家與前太子親密,雖然太子已死,但是新皇性情多疑,如果顧樂飛此刻表現出歡天喜地,甚至毫無動靜、沒有表示,都會迎來新皇的質疑——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駙馬,正好暗合顧樂飛想要尚主的心思。
新皇即位已經三年。按理來說應該基本坐穩了這個位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司馬誠在朝事政事上常常有謹慎的試探,表現出不甚自信的心態,彷彿他的皇位是盜來的一樣。
這實在是一個很奇怪的跡象,不過司馬誠掩藏得很好,看出來的人不多,即便看出來,也無人敢說。
清楚了顧樂飛如此做的緣由,單奕清放下心來。不過他想了想,突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揉了揉皺巴巴的衣角:“堪輿,那、那你到底要在饕餮閣待、待幾天?”
“有事?”
“沒有,只是……最近銀錢緊缺,沒有材料了,所以……”單大公子頗為尷尬地紅了臉,眼神左躲右閃。齊熠瞭然,哈哈一笑,從旁替他接話:“所以他要趁著賭坊還在下賭此事的時候,去押上幾把,好賺回他本月的材料錢!”
“哦?如此說來,你也去下注了?”顧樂飛閉上眼睛,雙手順勢放在高高鼓起的肚皮上,一副打算吃飽就睡的樣子:“嗯……容我想……”
第二個“想”字尚未說出口,忽而一陣破空之聲。
一柄利劍穿透隔壁雅間的碧紗窗,蠻橫地從上往下劈碎窗欞,只聽噼裡啪啦的碎裂巨響,長劍寒光一閃,直朝仰躺在塌上的顧樂飛刺去。
“顧家小賊納命來!”
聞聲,顧樂飛一個麻利翻身,臥榻不高,他就勢一滾,滾下地去。那柄劍雖利雖快,也只刺破了顧家二郎右臀的一點皮肉。大概由於這個部位的肉堆積得實在過多,顧樂飛只覺得好像被針紮了一下,除此之外,無甚痛感。
不過來人顯然不肯善罷甘休,索性一腳踢碎隔間那扇厚實的雕花大窗,提劍迎頭劈來。
齊熠熱血沸騰,終於遇到他夢寐以求的刺殺橋段,豈有不抓住機會的理由!他立即拔出腰間佩劍,雖然沒有開鋒,但聊勝於無,一招擋下來人的長劍,一聲大喝:“好大膽的刺客!吃我一劍!”
可是話音剛落,他只覺兩手一鬆,聽得“咣噹”一聲,自己那柄不離身的佩劍居然被人從中生生削成兩段!掉在地上成了兩截廢鐵。
好、好利的劍!
齊熠目瞪口呆。
“你且讓開,我只要他的命。”來者是個年輕人,有一雙很淺的琥珀色眼珠,本是文弱的面相,卻因為殺意而顯得兇狠。他長劍一抖,嗡嗡作響,直往地上那隻還在打滾的球一指,冷冷道:“懦夫!給我站起……”
“來”字未出口,砰的一聲響,年輕刺客只覺腦後一涼,鼻中一陣酒香瀰漫,眼前天昏地暗,不受控制地軟軟倒地。
單大公子站在刺客身後,手上還捏著半隻碎掉的酒罈子,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今日果然不、不宜出門!”
“哈哈,暈了!我還以為這傢伙有多大本事!”在此人劍下受挫的齊熠頓時幸災樂禍起來,他繞著暈過去的刺客轉了兩圈:“這傢伙什麼來歷?咱們要不要把他送官?或是就地……”他嘿嘿一笑,做出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顧樂飛兩眼一翻:“送什麼官?至於滅口,更不要想。”
齊熠奇怪地看向他:“為何?莫非你認識此人?”
“對啊,”顧樂飛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不肯起來,道了一句,“他是我未來大表舅子。”
☆、第15章
天啟三年春,河西走廊上的水草肥美,從西域歸來的商隊駝鈴又頻繁地響起,前羽林軍最高將領——騎都尉哥舒那其手捧聖旨,從司馬妧手中正式接過調兵遣將的半塊虎符。
交接過後,司馬妧帶著她的七十衛兵,攜樓重和樓夫人一道,在帝都派來的一千騎兵的保護下,正式踏上歸京的旅途。
臨走之前,司馬妧深深地看了一眼河西走廊的新任最高軍事統帥哥舒那其:“吾記得四十年前,焉支山下乃是哥舒部的故土。往事成灰,如今哥舒部已是大靖臣民,望君為大靖百姓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