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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耳邊小聲道:“公子,小姐找你。”
顧樂飛的僕從只會稱呼一個人為“小姐”,那就是顧晚詞。聽見這訊息,顧樂飛的眸中劃過一抹訝異,她來做什麼?她怎麼找到這裡的?
彼時顧晚詞正在陳府的待客廳內,說是待客廳。但是由於陳府只是兩進的小院子,待客廳也只是一間很小的正方形屋子,不過牆壁上掛著幾幅主人親繪的山水畫,倒為這小小屋子增添幾番別緻雅趣。
顧晚詞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這些山水畫,只覺畫者心性淡泊又胸有大志,頗為矛盾。便好奇地朝畫尾署名瞧去,見“陳稚一”三字,便猜這大概是屋主了。
“晚詞,你怎麼知道此地?”她正充滿新奇地到處觀看之時,背後傳來她哥哥熟悉的聲音。
顧晚詞回頭,便見自家哥哥跨過門檻朝自己走來,他胖胖的身軀後還跟著一人,一襲青衫,白麵微須,身材瘦削,左手藏於袖中,似乎奇怪地蜷縮著。
此人便是陳府的主人?
顧晚詞並不知道陳庭和司馬妧的關係,只是好奇能讓自家哥哥親自上門見面又能畫出此等山水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因著她探究的目光太過露骨,陳庭有所感,微微低頭朝她頜首一笑:“在下陳庭,地方簡陋,怠慢了顧小姐,還望海涵。”
陳庭的五官不算出色,甚至頗為平淡無奇。只是他極喜歡面上帶笑,而且他的笑也確有迷惑人的能力,顯得十分溫文無害,讓人如沐春風。
顧晚詞的臉禁不住微微紅了。
顧樂飛看在眼裡,面色不由冷了下來,他回身對陳庭道:“陳先生,舍妹找我或有急事,我這便帶她告辭,其餘的事,容後再談。”
以陳庭觀察力之敏銳,自然察覺到了這位顧家小姐彷彿對自己頗有好感,也曉得顧樂飛並不願意妹妹和他有任何接觸。
大約在顧樂飛眼中,他是出色的合謀者,卻絕不是女子能嫁的良人。
無妨,本來陳庭就根本沒有考慮過要完成什麼終身大事。他這一生,能為大長公主辦成那一件事情,便心滿意足。
所以他也沒有挽留,爽快得很:“駙馬請便,陳某這就不奉陪了。”說完就真的轉身回去,不打算親自送顧樂飛出門。顧晚詞往前走了兩步,好奇地望著陳庭的背影,注意到他即使是走路也展不開左手,便拉了拉顧樂飛的衣襟,小聲地問:“這位陳先生……是否身有不便?”
“與你無關,走了。”沒想到自家哥哥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冷淡,他似乎不願多談有關陳庭的事情,顧晚詞隨他上馬車的時候一連問了他好幾個關於陳庭問題,顧樂飛都一言不發。
這下顧晚詞的好奇心更重了。
顧樂飛卻轉移了話題:“你來找我有何要事?”
“哦,是父親的信,有兩封用火漆密封的寫明交給你。我去了一趟公主府,可是你卻不在,府中士兵也不知道你去了何地,倒是高家一輛馬車路過公主府前,大約正好聽見我和士兵的對話,高大人便掀簾告知了我你的位置,竟然沒錯。我覺得好奇怪,你莫不是得罪了高家人,故而被他們掌握住了行蹤?”
顧樂飛不語,反問她:“高大人?哪個高大人?”高家在朝為官的“大人”可不少。
“放心啦,不是高崢,我已不在乎他了,”顧晚詞笑道,“是高三郎高峰。”
顧樂飛從她手中接過顧延澤自外地來的信,點頭問道:“他除了指路,還說了什麼?”
“旁的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顧樂飛的眉頭輕輕皺起來。
高峰和高崢不一樣,前者在朝中是高相得力的左右手,高崢相比之下只是混飯吃的而已。既然是高峰指路,那便意味著高延肯定也掌握了他的行蹤,而且是有意透露給顧晚詞,然後透過顧晚詞警告自己——別亂來。
一個沒有實權的駙馬,和一個小小的司天臺的靈臺郎,不管二人在打什麼主意,對高延來說都只是兩隻力量微薄得可以忽略不計的螻蟻,他想捏死他們輕而易舉——這就是高延透過高峰又透過顧晚詞,想要傳達給顧樂飛的資訊。
只是……
顧樂飛的唇角勾起一抹奇異的微笑。
高相啊高相,既然只是兩隻螻蟻,如何值得你大費周章警惕預防,又千方百計地警告?
你是擔心我們背後站著的大長公主殿下吧?
畢竟今年對於你來說,可是很不好過的一年呢。
顧樂飛掀開車簾,他的視線投向皇城的方向。顧晚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