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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擔憂地抓緊愛人衣袖,心頭紛亂,卻不知如何表達,陳松朗為她理好被風吹亂的鬢髮,安撫笑道:“別怕,我自會讓陳虎在暖閣門口守著,你只管安心休息,待我陪孃親吃過晚飯,即刻便會過來尋你……”
回到暖閣之後,過不多時,徵韻和音羽便端著飯菜進來,很快便擺了滿滿一桌,不但冷熱葷素湯羹點心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道“仿製”的雙皮奶。
春曉舀起一勺奶食放進口中,想起陳松朗為自己做的一切,終於露出安心笑容。
吃過晚飯不久,陳松朗果然匆匆趕來,兩人又說笑談天,直到夜半方散。
接下來的兩日,陳松朗幾乎時刻陪在春曉身旁,兩人彷彿有說不盡的體己話,桂嬤嬤也帶著家丁丫鬟忙前忙後,佈置洞房、打點酒宴,請京城最好的裁縫師傅為一對新人趕製了大紅喜服,還取來成箱珠玉首飾為春曉反覆搭配,府中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在這甜蜜歡喜的氣氛當中,不知為何,春曉卻被越來越濃重的慌亂攫住,彷彿她和陳松朗正在透支此生剩餘的幸福……
成婚前日晚間,陳松朗一直在暖閣待到將近子時,經桂嬤嬤反覆催促之後,才戀戀不捨地站起身來。他伸手理著春曉柔順黑亮的髮絲,低聲說道:“春曉,依照慣例,咱們明日是不能相見的,我雖反覆跟母親說過,那日咱們便已有了夫妻之實,無須如此拘禮,可她卻說了些違背規矩結局不睦的事例,弄得我也沒了主張……”
春曉不覺有些羞赧,嘟嘴說道:“你這人好不知羞,松朗,你,你以後莫要再把那日之事四處宣講了罷……”
陳松朗聽了輕笑出聲:“好,好,夫人教訓的是,陳某日後再不提了……”
兩人又親暱了一會兒,耳聽著門外的桂嬤嬤急得喉嚨都啞了,只得不捨分開,陳松朗一步三回頭,終於走出門去。
春曉在榻上躺下,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嘗試閉目休憩。不知過了多久,忽覺房中氣氛微變,睜眼看時,卻是一身黑衣的陳虎站在床前。
春曉待要出聲,陳虎已經伸手將她口鼻牢牢捂住,低聲嘆道:“春曉姑娘,陳虎得罪了……”
春曉被陳虎挾著出了暖閣,穿過角門,上了一輛事先備好的馬車,她心中又驚又怒,陳虎剛一放手,便厲聲問道:“虧松朗還將你視為心腹之人,你如何竟揹著他做出這樣的事來?!”
說罷,春曉便要張口呼喊,陳虎見狀,急忙復將她的口鼻掩住,旋即倒剪春曉雙手,用繩索牢牢縛住,接著綁了她的雙腳,又從袖中摸出一方絹帕,塞進春曉口中。
見春曉猶自掙扎,陳虎嘆息一聲,將車簾輕輕撩起,低聲說道:“袁姑娘,你自己看吧……”
春曉轉頭看時,卻見角門之內火光驟起,時值夜半,風聲陣陣,火得風助,很快四下蔓延開來,將整座暖閣瞬間吞噬。
春曉正覺驚駭,陳虎已經沉聲說道:“夫人早已拿定主意,要在今夜將你燒死在那暖閣之中……”
看清春曉眼中的恐懼和憂慮,陳虎接著說道:“姑娘莫要擔心,夫人已然安排妥當,很快便會有人前來救火,想來不致傷及他人……好了,陳虎還要趕回府中待命,姑娘一路好走,保重。”
說到此處,他不再多言,徑自鑽出車廂,向坐在車前等候的車伕耳語幾句,那人一勒韁繩,駕著馬車向前駛去。
春曉只得儘量湊近車窗,望著漸漸遠去的陳家院落,聽著那邊隱約的人聲和撲救之聲,絕望輕喃:“松朗……”
天色將明之時,馬車已經出了京城地界,來到一座已然廢棄的碼頭之前。
車伕跳下馬車,過來解開春曉手腳,將絹帕從她口中取出,歉然說道:“姑娘,這一路之上委屈你了……”
春曉一眼看到絹帕上翠色絲線繡成的“韻”字,心中明白大半,苦笑說道:“原來徵韻姑娘竟是那陳虎的心上人……夫人要放火的訊息,也是她通傳給你們的吧……”
車伕爽快點頭:“不錯,姑娘真是冰雪聰明……”
春曉笑得愈發苦澀:“你這樣說,反而把我弄糊塗了,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告訴松朗知道,讓他搭救於我呢?何況夫人擺明了要置我於死地,待火被撲滅,火場中卻不見屍首,陳虎和徵韻又該如何交待?”
車伕低聲答道:“陳大哥只是反覆叮囑於我,讓我務必將姑娘帶到這碼頭之上等待,說是稍後自然會有船隻前來接應……至於陳家二少爺是否知情,我卻一概不知……”
春曉不禁有些詫異:“怎麼,你不是陳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