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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連忙搖頭:“不是,小的本名張田,今次是我頭一回到這陳府來,我也並非車伕,與父母兄弟一向在京郊種田為生,只是從陳家二少爺處得過不少恩惠,與陳虎大哥尚算熟識而已……”
春曉一路心神恍惚,此時才看清車廂中尚有數只碩大木箱,不免更添疑慮。正要再問,卻見遠方駛來一艘遊船,艙前站著一位高挑男子,看到春曉,他附身向艙內說了幾句什麼,船隻隨即加快速度,不久便在碼頭靠岸。
下船之後,男子取出一隻銀錠交到張田手上,淡淡說道:“你做得不錯,回頭陳虎兄弟問起,你便說我們已經接上袁姑娘,直奔江南去了,你可聽清楚了麼?”
張田連連點頭,將銀錠仔細收起,看看春曉,遲疑著說道:“姑娘,小的只能送你到此了,陳虎大哥說過,他自會將一切安排妥當……”
春曉別無他法,只得苦笑應道:“好……這位小哥,咱們就此別過……”
張田丟下車馬徑自去了,男子上前躬身施禮:“袁姑娘,此地不便久留,請隨我上船去吧。”
他雖然說得客氣和善,卻雙臂微張,將春曉的去路攔了個嚴嚴實實,春曉四下望望,只見密林煙波,並無人跡,便依言上了船,男子隨後跟來,在艙門上輕叩兩下,恭敬說道:“小姐,袁姑娘來了。”
艙內隨即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語聲:“無須拘禮,讓她進來便是。”
說著,艙門應聲而開,一名姿容清麗的丫鬟將春曉迎了進去。
進到艙中,春曉這才看清,這遊船外表雖然寒素尋常,艙房之中卻頗為富麗,一位妙齡女子正端坐桌前,桌上擺著一張古琴、一壺清茶,還有一隻金絲編就、嵌有寶石的小小熏籠。
女子不過十六七歲年紀,身著蓮粉色錦緞衣裙,眼似秋水、膚光勝雪、烏髮如雲,隨著她的動作,髮間一支口銜寶珠的鳳釵微顫,更添了幾分貴氣。
見春曉怔怔望著自己,女子抿嘴笑道:“久聞姐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俗。春曉姐姐,快過來坐吧。”
春曉回過神來,皺眉問道:“你是何人?與那陳虎徵韻究竟有何關聯?”
女子聽了掌不住笑道:“姐姐錯怪陳虎了,並非他有意背叛朗哥哥,只是那徵韻五年前就被我派到陳家伺候夫人,資質自是一等一的好,說來好笑,我也不曾想到這美人計竟會如此靈光……好啦,姐姐還是請坐下說話吧。”
丫鬟給春曉搬來一張錦凳,春曉依言坐下,正要開口,女子又微笑說道:“素聞姐姐頗有見地,還請姐姐過過眼,不知你可認得這熏籠麼?”
說著,她將那熏籠向前略推了推,仍是含笑望著春曉,面上滿是期待之色。
春曉不明就裡,向那熏籠略望了望,驀地睜大了眼睛。女子見狀,顧自端起桌上的茶盞呷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姐姐並未看錯,這熏籠上的物事本是些罕有的石頭,乃是朗哥哥特意從西域採來,經過工匠巧制,才變得如寶如珠……”
春曉只覺周身泛起寒意,顫聲說道:“你,你是……”
女子將茶盞放下,露出迷人笑靨:“姐姐猜得不錯,我便是工部吳尚書之女——吳寶嫣。”
見春曉面色慘變,吳寶嫣眼波流轉,接著說道:“而這熏籠,便是經由陳夫人之手,送予寶嫣的定聘之禮,姐姐,看到這件物事,你是不是憶起了那支珠釵?唉,說來當真可惜,那釵既簪在了那無名屍首頭上,現下想必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了吧,不知朗哥哥還能否認得出來呢?”
聽到此處,春曉心痛欲死,緊緊抓住桌角,清淚簌簌而下。吳寶嫣俯身近前,將春曉手指一根根掰開,微笑說道:“現下正值春日,姐姐的手卻為何如此冰寒?啊,是了,我只見姐姐年輕貌美,卻忘了姐姐如今已過了雙十之年,平素又過得甚是清苦,身子難免有失調養,自然無法與寶嫣相比……”
第八十九章 長白山下
她的奚落春曉句句聽進耳中,強忍半晌,咬牙說道:“吳小姐,你我原本就是雲泥之別,又何必刻意說些話來令春曉難堪……只是春曉尚有一事不明,你既恨我至此,為何不索性依照陳夫人的計劃,讓我葬身火海,從此斷了松朗之念?”
吳寶嫣鬆開春曉雙手,仍舊端正坐好,冷冷笑道:“姐姐真是心地良善,不知在姐姐看來,痛快撒手而去,和心如死灰地苟活相比,哪個更折磨人些?何況現下朗哥哥同樣認為你已身故,為了尋到一具與你身形面目彷彿的屍首,我的手下不知費了多少周章……”
春曉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