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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作樂,後來,後來竟跟人去了那煙花之地,我讓陳龍陳虎去尋過多次,卻一直苦勸無效……近日方才聽說,那裡新得了一位花魁,模樣與你竟有七分相似,朗兒他,他……”
春曉聽了,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陳夫人見狀,忙又補上一句:“你也無須擔心,我一直命人在那裡守著,知道朗兒只是飲酒聽琴,至多看些歌舞罷了,與那花魁並無親密之舉……”
春曉苦澀笑道:“夫人此言差矣,我與陳公子不過數面之緣,他們究竟如何,春曉又豈能干涉半分……”
陳夫人尷尬笑笑,溫言說道:“春曉姑娘,今次你若肯幫這個忙,日後便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我知姑娘醫術高明,亦有懸壺濟世之心,卻並不愛那些金銀俗物,不如我來出資,為姑娘建一座醫館可好?”
春曉字字聽得分明,只覺羞憤難當,想起陳松朗,卻又不禁心頭酸楚綿軟,思前想後,強忍淚水,淡淡笑道:“夫人言重了,春曉雖然貧苦,但有手有腳,自會設法謀生。今次出手相幫,不過是想還了陳公子從前的恩情,從此與他再無瓜葛……夫人,不知現下如何安排,總不至讓我單槍匹馬闖到那勾欄院去吧。”
陳夫人倒不隱晦,如此這般地講述一番,春曉點頭答應,告辭出來,由徵韻帶著自去換裝。
春曉走後,陳夫人移了移身子,嬌怯說道:“桂姨,你去後廚看看,那蓮子銀耳羹可燉得了麼?早些吃了,我好略躺躺,晚間還要等朗兒那邊的訊息呢。”
桂嬤嬤依言將羹端來,一勺一勺喂進陳夫人口中,她看看主人面色,低聲說道:“夫人,老奴卻覺得此舉是個險招,二少爺對這袁春曉情根深種,兩人重逢,只怕再無放手的道理,現下他們二人的誤會業已解開,難保袁春曉不更加傾心,若是他們把持不住,有了夫妻之實,咱們……”
陳夫人擺了擺手,拿起絹帕擦擦嘴角,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又怎樣,我與老爺也早早便有了夫妻之實,現下不依然是位';三夫人';?我看那袁春曉性情剛烈,不似肯做小伏低的女子,再者說,她也未必就有那樣的運氣,一晚便能暗結珠胎,若真能成事,也未必便能一索得男……退一萬步講,她若當真生了男孩兒,又願意跟著朗兒,便找間別館讓她住著,隨便給個名分也就是了,這正室之位,仍舊還是吳家大小姐的……”
略歇了歇,她又接著說道:“你跟隨我多年,自然知道這';情';字最是傷人,我若不是用藥吊著,只怕早就撒手去了,那袁春曉身量單薄,心思又極重,捱上個三年五載,難保不鬧出大的症候,到時性命都沒了,還折騰些什麼呢。”
說罷,她小心躺下,低聲說道:“說了這半日的話,我也覺得乏了,你去徵韻那邊守著,讓她們做事仔細些……”
桂嬤嬤喏喏應著,收拾了碗盤出來,再去客房看時,春曉已經換上了一身男裝,徵韻也為她梳好了頭,正對鏡搭配適合的頭飾。
桂嬤嬤向妝臺望望,信手拈起一條白玉髮帶給春曉戴上,淡淡說道:“徵韻,你近來做事越發不盡心了,袁姑娘既是女扮男裝,自然是越大氣越好,她本來生得娟秀,你還弄那些髮簪來,豈不更顯得女相?”
徵韻點頭稱是,為春曉理好衣衫,略一思忖,又在腰間掛上一塊五彩絲絛攏住的玉佩,平添了幾分貴氣。
桂嬤嬤上下打量春曉半晌,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如此一裝扮,便是位身份貴重的翩翩公子了,待會兒到了那梨香院,他們必不敢慢待於你……”
見春曉只是低頭不語,桂嬤嬤也覺無趣,轉向徵韻問道:“陳龍陳虎可在外面候著了?車馬可曾備齊?”
得到肯定答覆,她上前挽住春曉,一同向外走去,徵韻隨後跟著,三人左彎右繞,終於出了院落,見到站在馬車旁等候的數位家丁夥計。
陳虎與春曉已經見過兩次,因此率先上來伺候,攙扶春曉進了馬車,自己也上車坐在馬伕身旁。
馬伕輕叱一聲,馬車隨即前行,春曉將車窗上的布簾輕輕撩起,只見街道寬敞、行人如織、燈火通明。
春曉不免有些納罕,忍耐半晌,還是湊近一些,低聲問道:“陳虎兄弟,請問春曉現下身處何處?”
陳虎並不回頭,沉聲答道:“袁姑娘,此處乃是京城。”
春曉聞言大吃一驚:“京城?陳府不是在松福縣麼?”
陳虎略一遲疑,低聲回答:“這裡是我家二公子為夫人建的別館,三年前,公子入京為官,便將夫人接來此處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