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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想要扶起春曉。吳硯卻一掌將他手臂撥開,哭著怨道:“你還要做什麼?先前袁姑娘待我們多好,若不是你一力逼迫,她也不致斷了念想,生生熬壞了身子……”
吳墨聽了垂下頭去,半晌才苦笑說道:“我原本以為,袁姑娘性情開朗,不會像四夫人般尋死覓活,誰知……罷了,她畢竟是位弱小女子,都是我錯待了她……”
吳硯趁勢站起,胡亂抹去淚跡,瞪著他問道:“袁姑娘方才說得那般可憐,現下你又打算如何?仍似對待四夫人那般,草草尋個地方葬了,任她屍身腐爛、魂魄無依?”
吳墨輕輕搖頭:“不……袁姑娘死得如此悽惶,她既有遺願,咱們便依著她罷……”
說完,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出去,坐在院中愣了半晌,起身將幾間房屋的門板一一卸下,仔細檢視比對一番,挑出兩扇破開,紮成一隻結實木筏,四邊穿上麻繩,又將邊角的木刺盡數打磨圓滑。
準備就緒,吳墨怔怔凝望木筏良久,向吳硯啞聲說道:“阿硯,我知道你心裡怨我,袁姑娘便由你來揹著吧。”
這話正中吳硯下懷,他小心背起春曉,悄悄將那兩隻豆粉沙袋塞入懷中,隨即出了屋門,默默跟在吳墨身後。
吳墨拖著木筏,吳硯揹著春曉,兩人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條蜿蜒的河流之前,接著順水而行,又走了一刻,河面漸漸開闊,河水更深,吳墨在此停住,投了一塊卵石入水試試,旋即低聲說道:“這裡應該可以了,將袁姑娘放下吧。”
吳硯依言將春曉放上木筏,吳墨沉默上前,用麻繩在她身上縛了幾道,將春曉的身體固定在木筏之上。
他湊近之時,春曉屏氣凝神,心中卻暗暗著急,他將自己綁得頗緊,待會兒若想脫身,只怕還要費些周折……
正這樣想著,吳墨已然退到到一邊,吳硯懷抱一束山花過來,一邊垂首低泣,一邊將各色花朵一一擺放在春曉身旁。
這個場景實在太過煽情,春曉正有些好笑,忽覺右手處被他塞進一樣物事,觸手冰冷堅硬,似是某種鐵器。
春曉心下了然,不由愈發感激,吳硯卻已直起了身子,哽咽說道:“袁姑娘,阿硯只能送你到這裡了,願你此後平安順遂,再無苦難……”
春曉知道這是他的肺腑之言,心中正覺感傷,吳硯已經雙臂用力,要將木筏推離河岸。
正當春曉暗暗放鬆之時,吳墨忽然出聲喊道:“等等!”
第九十四章 逃出生天
春曉暗叫不好,下意識地將呼吸屏住,又擔憂吳墨再次伸手探她脈搏,但被他定定望著,手臂卻不敢移動半分,只覺驚懼煎熬、心跳如狂。
吳硯也不由變了臉色,待要上前阻攔,卻又擔心只是自己心虛,如此反而露出馬腳,只得牢牢盯著吳墨不放。
只見吳墨大步上前,低頭凝望春曉半晌,面上神色變幻,卻遲遲不發一言。
吳硯此時認定事情大半敗露,幾乎承受不住,正暗自咬牙,準備出手,卻聽吳墨嘆息一聲,低低說道:“袁姑娘,吳墨先前那般待你,實在是忠心為主,並無他意,卻不想竟然害了姑娘性命……”
說著,他彎腰將一件物事放在春曉身旁,亦用麻繩牢固捆好,起身接著說道:“這包丹藥乃是我先前隨老爺去南疆時所得,驅蟲避害,素有奇效,想來亦能確保姑娘屍身不為魚蟲所傷。此處河水潔淨,稍後更會匯入一條大江,袁姑娘,吳墨現下能為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若有來世,我再想法補償你罷……”
說到此處,吳墨也不免有些哽咽,他定了定神,上前用力一推,載著春曉的木筏便離開了岸邊,順著河水一路而去。
吳硯心下一鬆,輕輕走到吳墨身邊,與他比肩而立,望著那木筏飄飄搖搖,順流而下,終於消失在視線之中,回顧近三月來與春曉相處的點點滴滴,兩人內心同樣感慨萬分,箇中滋味,卻大不相同。
算著漂出的距離已然足夠,春曉握緊手中鐵片,盡力抬起脖頸,變換了幾次方位角度,找到最得勁處,用鐵片在麻繩上反覆切割研磨,先頭不得要領,足足過了一刻,才隔斷綁住雙臂的麻繩,隨即坐起身來,很快將雙腿放出。
此時木筏已經漂到一段極寬的河面之上,四下茫茫,浪聲滔滔,春曉來不及體味重獲自由的喜悅,簡單辨明瞭方向,便俯下身去,以臂為漿,奮力划水,打算依靠木筏駛向最近的陸地。
然而河水湍急、衝力極大,春曉身單力薄,很快便被水勢所制,木筏加速駛向下游,途經多處岩石漩渦,在她的拼力操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