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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去就來。”
吳墨走後,吳硯依言取來一塊浸過冷水的手巾,用力擰乾,搭在春曉額上,自己在她身旁坐下,望著昏迷不醒的春曉,忍不住低聲哭道:“袁姑娘,你莫要嚇我,咱們先前不是說好,不管怎樣,都要好生活下去的麼……”
剛說到此處,春曉驀地睜開雙眼,側耳聽了片刻,竟然翻身坐了起來。
吳硯唬得驚跳起身,卻見春曉從被中拿出一隻水袋,將裡面的熱水盡數倒入炕洞,旋即將空了的水袋放進櫃中,又從枕下摸出兩樣物事,迅速貼著兩隻手臂放好。
吳硯看她模樣頗為清醒,便遲疑著湊到近前,輕聲問道:“袁姑娘,你可是醒了?現下覺得身子怎樣?”
春曉向門外略張了張,深呼吸幾次,低聲說道:“阿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甚是緊要,你一定要用心聽好……”
聽春曉說完自己的計劃,吳硯驚得瞠目張口,旋即靜心思索片刻,咬牙說道:“好,事到如今,也只得冒險一試了……”
這樣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隻荷包遞到春曉手上:“袁姑娘,這是我幾年間的積蓄,你且拿去帶在身上,倘若當真逃出,路上也好有個依仗……”
春曉仍將荷包還回,連連搖頭:“不,阿硯,你在吳府多年,只得這些銀錢傍身,我實在受之不忍。何況萬一此事不成,再被吳墨搜出這隻荷包,到時豈非白白牽累了你麼……你放心吧,我既能逃出,便自然會有求生的辦法……”
吳硯略想了想,從荷包中取出幾塊散碎銀子,堅決塞進春曉手中:“姑娘若覺得荷包太過顯眼,便將這些零散銀子拿去,花銷時也更方便些……”
春曉不好再推辭,便揀出兩塊小的放入腰間,向吳硯感激說道:“阿硯,今次真是多謝你,日後若有用到春曉之處,我……”
吳硯忙出言將她打斷:“袁姑娘,吳墨哥哥腳力甚好,咱們時間不多,還是再周詳籌劃一番吧……”
吳墨帶著郎中匆匆趕回之時,只見吳硯正坐在門前抹淚,房裡的春曉靜靜躺著,雙目緊閉、氣若游絲。
吳墨見狀大驚,連聲催促郎中上前探看,春曉暗暗夾緊右腋下的豆粉沙袋,郎中伸手觸控片刻,登時面露驚慌之色,起身喏喏說道:“小哥,這位姑娘,這位姑娘她……”
春曉此時心下稍安,居然只診了一隻手腕脈搏便妄下結論,虧她還特意準備了兩隻沙袋……如此甚好,這位郎中顯見學藝不精,同時又無甚城府,事情至此,局勢可說已然掌控大半……
吳墨聽了面色大變,用力抓住郎中臂膀,高聲喝道:“休要胡說,你若不好生為她醫治,仔細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郎中唬得雙手發顫,豆大的汗水顆顆滾落,春曉此時卻忽然睜開雙眼,定定望著吳墨,吃力說道:“吳,吳……墨兄弟,我怕是,怕是已經不成了……”
郎中待要再去診脈,春曉卻將手輕輕抬起,只是盯著吳墨,眼中淚光微現,悽楚一笑:“吳墨兄弟,你我相識月餘,縱然沒有情分,也算得有緣,現下我尚有一個心願未了,你,你可能答應我麼?”
見她眼睛明亮、口齒清晰,彷彿忽然精神不少,吳墨心中一驚,莫非,莫非竟是迴光返照麼……他急忙上前兩步,沉聲說道:“袁姑娘,你不要亂想,你,你定會沒事的……你看,我已經請了郎中來了……”
吳硯也湊到近旁,哽咽說道:“袁姑娘,你,你莫要嚇我啊……”
春曉輕輕搖頭,接著說道:“春曉一世清白,卻命途多舛,本想著尚有迴轉的餘地,怎知最後,竟要客死異鄉……吳墨兄弟,春曉別無所願,只盼著你莫要將我葬在這寒冷陌生的所在,不如讓我隨水而去,魂魄嫋嫋,或能重返家園……”
說到此處,她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掙扎著咳了幾下,卻仍是喘不上氣來,旋即兩手在胸前抓撓片刻,驀地低吟一聲,雙目微睜,直直向後倒去!
吳墨見狀愣在當場,吳硯撲上去大放悲聲,郎中也慌手慌腳地過來診脈,春曉早已夾緊沙袋,阻斷了手臂血流,又刻意屏住呼吸,那郎中反覆診查半晌,再伸手探探春曉鼻息,搖頭嘆道:“已然不成了……兩位還是好生籌備後事吧……”
吳墨此時如夢方醒,衝上來試探春曉脈搏鼻息,良久才頹然後退幾步,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久久不語。
郎中見吳硯哭得悲痛,又覺吳墨為人深沉陰狠,想想自己此番也沒花什麼氣力,便放輕腳步退了出去,旋即一路小跑,很快蹤跡不見。
足足過了兩刻,吳墨才愣怔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