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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聽得一頭霧水,依言按了手印,正要問個究竟,隨著一陣腳步聲響,一位商鋪老闆模樣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名強壯精幹的幫工走了進來。
那男子徑直走到袁瑞隆的屍身之前,不停搖頭唏噓,最後還落下幾滴淚來。他隨即轉向春曉,嘆息著說道:“春曉姑娘,鄙人何天祥,乃是你叔父的身前好友……”
春曉想起叔父病中的叮囑,不禁淚盈於睫:“原來是何老闆,您不辭辛苦專程趕來,對我叔父確是情深意重,春曉實在不知如何答謝才好……”
何天祥聽了面上一紅,隨即掩飾地擺擺手:“春曉姑娘言重了,我與袁兄相交一場,如今他客死異鄉,家中又無人照拂,施以援手也是應當……好了,我安排了車馬在外等候,咱們這就啟程吧。”
春曉隱約覺得納悶,卻顧不上細想,待幫工將袁瑞隆的屍身搬上馬車,便拉著春華隨何天祥出來,姐弟二人也上了車,守在叔父身旁。
何天祥坐在車前指揮車伕直奔渡口,幾經輾轉,又換乘上了一艘頗為華麗的渡船。被河面上的涼風一吹,春曉漸漸清醒,心中的疑團一個接著一個,便叮囑弟弟在艙中坐好,自己起身去船頭尋何天祥。
何天祥似乎早有準備,見春曉出來,搶先說道:“春曉姑娘,袁兄此次動身前曾特地去鋪子裡尋我,除了那隻鑲金算盤,還交予我二兩銀子,說是暫時寄存在我這裡,如今想來,許是他早有預感,在為自己安排身後事吧。姑娘不必多想,那二兩銀子,已經足夠今次的花費了。”
這番話說得頗為嚴密,聯想起叔父病中的表現,春曉倒也找不出什麼紕漏,況且何天祥已經將話說到了這般地步,春曉雖然心中疑雲未消,卻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便傾身施禮,感激地說道:“即便如此,何老闆的這份心意也是難得的,春曉定會銘記在心,沒齒不忘。”
何天祥聽了愈發不自在起來,他紅著臉擺擺手,隨即想起什麼,憂慮地說道:“春曉姑娘,何某還有一事相告。唉,此事說來令人氣結,在你們姐弟走後第二天,你,你那嬸孃就帶著子女們去投奔了唐掌櫃了……”
春曉悽楚地點點頭:“此事算不得出奇,只是那唐掌櫃不似善類,嬸孃跟著他,日後只怕會吃大虧,還有春彩……”
何天祥訝異地看著春曉:“事到如今,姑娘怎麼還有心思替旁人打算,還是多想想你和春華今後的生計吧。袁家的宅子已經被那唐掌櫃抵出去了,你們姐弟可有旁的去處麼?”
春曉輕嘆一聲:“叔父屍骨未寒,春曉還未顧得考慮這些,只好待安葬了叔父之後再做打算吧。”
袁瑞恆、袁瑞隆兄弟二人幼年之時,家鄉遭遇洪水,便跟著幾位鄉親背井離鄉,後來分別在相隔不遠的梅林鎮和松福鎮定居下來。由於是外來居戶,袁瑞恆身故之後,便由袁瑞隆做主,在鎮外尋了一塊墓地安葬,如今楊氏不管不問,春華年幼,春曉又是未嫁的女子,只得由何天祥出面,將袁瑞隆也葬在了那塊墓地之中。
春曉領著弟弟給叔父磕了頭、燒了紙,又默默地跪了一會兒,方才灑淚離去。
何天祥帶著春曉姐弟來到自家布店後堂,鄭重地取出一個藍布包裹的物事遞了過來:“春曉姑娘,這便是你叔父留在此處的鑲金算盤了,還請姑娘收好。”
春曉接過布包,小心地層層開啟,露出一隻框上鑲著金邊、每個算盤珠上也都點綴著一小塊金箔的精美算盤。
一旁的春華見了不禁驚歎起來:“哇,這算盤好漂亮啊!姐姐,這當真是父親留給咱們的麼?”
春曉含淚點頭,將算盤重新包好,仔細收在隨身的包袱之中。何天祥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春曉姑娘,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又準備去何處安身呢?”
回來的路上,春曉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她打聽到父母當年在梅林鎮購置的老宅子仍在,遂打算先去太平鎮尋李嬸,一來是討回寄放在她那裡的銀錢,二來是跟她道個別,之後便帶著春華回到梅林鎮居住。
聽春曉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何天祥又唏噓了一會兒,略一遲疑,叫店裡的夥計去廚房拿了一袋饅頭,又伸手探入懷中,取了兩串銅錢出來:“春曉姑娘,我這布店是小本生意,實在沒有更大的財力賙濟於你,饅頭帶著路上吃,這些銅錢你且拿去當個路費吧。”
第二十六章 嶄露頭角
春曉接過饅頭和銅錢,在心中暗暗苦笑,原來如今我袁春曉竟成了要小錢的了麼?然而人窮志短,她竟當真沒有不要的骨氣……
看看天色已晚,何天祥又沒有讓他們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