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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從前的進項,春曉手裡如今已經有了一兩多銀子,她不由心生希冀,再過些時日,也許不止能幫春華醫好腿傷,還能租一座小一些的宅子,帶著春華另立門戶,到了那時,便不用日日看楊氏的臉色,做活也不必再偷偷摸摸了……
這一夜,春曉睡得格外踏實,清早起來餵雞做飯,也一直高高興興的,她不時哼唱幾句,動作格外麻利。
楊氏看在眼裡,不由暗暗納罕,元宵燈會之後,這袁春曉明顯消沉了幾日,後來袁瑞隆病情反覆,更是常常愁眉不展,如今怎麼竟忽然開朗了起來?
楊氏雖不識字,但她心知肚明,論人才、論樣貌,春曉都比自己的女兒春彩強得多,若是再得了濟,豈不要騎到春彩頭上去了?她越想越氣,忽然抄起牆根的掃帚,向正集中在一處吃食的雞群大力打去:“我打,我打死你們!讓你們亂叫!讓你們吃白食!”
她發作得太過突然,春曉先是一愣,接著忙奔過來阻攔:“嬸孃,打不得,打不得啊,咱家還指望著它們產蛋呢。”
楊氏聽了冷笑一聲:“就憑那幾只蛋,莫說發財,便是餬口也難!也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嫁到這窮門小戶裡來,整日辛辛苦苦,養育自己家的孩子不說,還要幫別人養兒女!”
袁春堂貪睡未起,袁春成和袁春彩聽到動靜,幸災樂禍地跑出來看熱鬧。袁瑞隆也匆忙披上棉袍,連連咳著走出房間,皺眉擺手道:“好了,這一大早的,也不怕旁人笑話……”
聽著他的咳聲更深了些,春曉擔憂地向他望望,低頭進了廚房。
看來這玉濟堂的先生醫術平平,春曉正琢磨著去鎮上其他藥鋪請先生,袁瑞隆卻推門走了進來,他輕嘆一聲,愧疚說道:“春曉,都是叔父無能,總讓你們姐弟受委屈……”
春曉急忙搖頭,袁瑞隆略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原本打算出了正月再去江南,但一番打探下來,認為還是早些動身為佳,春曉,今日我就要走了,你……你遇事要多隱忍,待我回來,自會替你做主。”
春曉聞言一驚,憂慮地蹙起蛾眉:“怎麼如此匆忙?家中之事叔父不必掛心,只是您的病……旁的不說,單這氣候,江南此時溼寒,恐於康復不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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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醒時夢碎
袁瑞隆不禁有些動容,眼中淚光隱現,隨即苦笑道:“顧不了這許多了,叔父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你那嬸孃不但性情暴躁、好吃懶做,而且……唉!春曉,我跟她的日子,遲早有過到頭的那一天,你如今大了,我一直想著早些想法另行安置你和春華,此行若是真能搶佔先機,多賺一些銀錢,也不枉我搏命一試……”
春曉聽得一半明白一半糊塗,但見他神情苦楚沉重,只得點了點頭:“春曉知道了,叔父,依我看那玉濟堂的郎中醫術不精,您不如多留一日,一會兒我陪您去其他藥鋪瞧瞧。如今天氣尚冷,湯藥擱上幾日想來也是不妨事的,待得了好的方子,我便幫您一起熬了,分成小袋帶著,既不耽誤治病又省事,如此不是兩全其美麼?”
見春曉想得如此周到,袁瑞隆心中寬慰,忍不住感慨道:“春曉,你真是長大了,春華有你這樣的姐姐,也算是他的造化……只是我已經跟船家約定了午後啟程,一會兒便要前往渡口與他會合,好趕在天黑前到清豐鎮落腳,不出三日,便能到達江南了。”
春曉沉吟片刻,拿起灶上的手巾拍打掉身上的灰土,毅然說道:“叔父,您且按照您的打算趕路,春曉去去就回。”說完,她綰好長髮,疾步向外走去。
袁瑞隆沒有想到,一個時辰之後,春曉竟然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他搭乘的渡船邊。
看到正打算登船的叔父,春曉心中一鬆,不覺綻開笑靨,那笑容明麗無瑕,站在一旁的老船家之子見了不由一愣,隨即面上作燒、心跳如鼓,差點失手將船槳掉進河中。
春曉遞上幾個藥包,關切地說道:“叔父,我方才去同輝堂找先生討了一個醫治風寒的基礎方子,雖談不上對症下藥,但畢竟聊勝於無,您路上先將就著用吧。還有,我讓夥計把藥材都研成了細粉,若是實在無處熬藥,您就用滾水沖服,想來也會有些效果的。”
袁瑞隆心中感動,接過藥包,不禁雙手輕顫,連聲嘆道:“春曉,真是勞煩你了……叔父不在家的這些時日,你千萬自己保重,好好照顧春華……”
船隻走出很遠,袁瑞隆還能望見岸上那個娉婷的身影。他忍不住抬起衣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