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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答應一聲後急急忙忙去了,片刻後迴轉,語帶驚奇:“果真出了一道新菜,叫神仙無骨魚,一整條魚都沒有骨頭,用奶白奶白的濃湯燴的稠稠的,口感又鮮又甜,入口即化。我看見永定侯府的老夫人帶著她家的嫡長孫也在,長孫公子從來不吃魚,嫌有刺,今天卻吃得嗷嗷的,直嚷著再來一條。店裡的生意都快火爆了,裡面的食客舍不得出來,外面的食客排著長隊等,他家的老掌櫃就讓夥計在門口放了許多長凳供客人歇息,又請了說書的在街口說書,裡面吃、外面笑,可熱鬧了。我好不容易才擠進去,鞋都掉了一隻。”
說到這裡,店小二抬起腳讓林老二看自己光溜溜的左足,躊躇道:“掌櫃,您會賠我一雙新鞋吧?”
“賠個屁,滾蛋!”林老二臉紅脖子粗地吼了一聲,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我們做烏參,你也做烏參;我們做丸子,你也做丸子;我們煮無骨魚,你也煮無骨魚,還次次做得比我們地道,這擺明了是想砸爛嚴家菜館的招牌!嚴朗晴也是個廢物,堂堂御廚卻連人家一個民間廚子都比不上,這些年吃乾飯的嗎?
林老二心裡火急火燎的,恨不得拿上一把刀,將橋園飯莊的新廚子給宰了。
就在這時,嚴守業一手拎著鳥籠,一手拿著煙槍,晃晃悠悠地走進來,看見廳堂裡沒有食客,臉色就是一黑。林老二忙把橋園飯莊與自家菜館打擂臺的事跟他說了,他當即便冷笑道,“與我嚴家作對,活得不耐煩了!打擂臺是嗎,好,沒有招牌菜,我看他們拿什麼與我打擂臺!”話落從腰間解下一枚令牌,又拿出十張銀票,讓長隨去宮門口找人。
…………
另一頭,由於神仙無骨魚極受食客推崇,林淡破例做了十桌菜,眼見天色不早才洗手淨面,準備回家。就在這時,老掌櫃領著一個面白無鬚的年輕男子走進來,表情如喪考妣。
一看見那年輕男子,裘小廚子臉上的笑容也飛快消失了,目中隱現怒火。
年輕男子尖著嗓子說道,“恭喜裘大廚,你家的金毛獅子魚、醬釀大烏參、富貴丸子、神仙無骨魚,均被御膳房看中,準備獻給皇上,入皇家食譜,這是賞賜,你們謝恩吧。”話落把一枚玉如意遞了過去。
那玉如意只巴掌大小,水頭也不足,顏色更稱不上豔麗,若不是刻了“敕造”二字,當真是丟在大街上都沒人要。但僅憑這兩個字,裘小廚子就不得不跪下磕頭謝恩,心中再屈辱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林淡跟著跪下,嘴角卻盪出一抹諷笑。自從嚴朗晴當了御廚之後,便時常為皇帝尋訪民間美味。誰家菜館做的菜好吃,口碑超群,她便把這家菜館的菜推薦給皇上,然後錄入皇家菜譜。
被她選中的廚子原本還誠惶誠恐十分感激,到後來卻發現——那道菜既做給皇上吃了,他們便不能再拿出去賣,否則就是大不敬之罪。廚子研製新菜,往往要經過幾月甚至幾年的苦心鑽研。可她輕飄飄一句話,就把別人的心血全部剝奪,還斷了別人的財路,與土匪沒甚兩樣。
林淡知道嚴家人都是些什麼德行,故而也不驚訝或氣憤,站起身後徐徐道:“勞煩這位公公給嚴御廚帶個話,就說林淡回來了,想與她再比一次了卻前塵。她聽了自會明白。”話落遞了一張大額銀票。
年輕男子似乎與嚴朗晴十分熟稔,竟不要銀票,而是蔑笑道:“你與嚴御廚的事,我曾聽她親口說過。當年你不如她,眼下你二人已是雲泥之別,更何談重新比過?”
“那你就告訴她,這四道菜均是我的作品,與橋園飯莊無關,想要菜方便來南城找我,若是怕了,這事就作罷。”林淡神態自然地收回銀票,嗓音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這四道菜是你做的?”年輕男子也是從御膳房出來的人,廚藝和味覺都不差,方才已經在前堂嘗過四道菜,自然知道林淡的廚藝究竟達到了怎樣的程度。她的刀功、火候、調味,均已是頂尖水準,比起御膳房的廚子也不差。方才他敢說“雲泥之別”四個字,這會兒卻張不開口了。
“自然,”林淡點頭道,“煩請公公幫林某帶個話。”
年輕男子深深看她一眼,甩袖而去。裘小廚子這才回過神來,驚歎道:“師傅,您竟真的與嚴御廚有仇!您使出渾身解數幫橋園飯莊研發新菜品,就是為了引她出來?”
林淡摘掉沾滿油煙的頭巾,輕笑道:“有仇是真的,卻並非使出了渾身解數。她出招,我接招,僅此而已。世間美味千千萬萬,只四道菜,又哪裡算得了什麼。”
裘小廚子把她送上車,真心實意地道:“師傅,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