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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正在石階上等候。
殷氏行至跟前,他道:“我送你回白雲謠。”
今晚宮宴兩人幾乎沒有見面,哪怕是遇到了,也只能遠遠地看上一眼。陶臨沅靜靜地看著殷氏,她與他共處了十來年,似乎從未像今晚這般美麗出眾過。
殷氏心裡裝著事,眼裡帶著幾分疑惑和探究,沒有冷言回諷,更多的是陌生。
她不言語,徑直往前走。
陶嫤提前一步回了重齡院,行至一半忽地回頭,遠遠地見陶臨沅跟在殷氏身後,面色略有複雜。
上一世陶臨沅雖然為了殷氏醉生夢死,但他到底有錯在先,若不是因為他,阿孃不會走得如此不甘。
說不怨恨是假的,她要替阿孃討回來,就像何玉照說的那樣。
男人,得不到的才最好。
*
天色已經不早,白雲謠內,殷氏坐在四鳥繞花枝菱鏡前卸下滿頭珠翠,正欲到一旁盥洗,轉頭見陶臨沅還坐在榻上,“你不回去?”
兩人分房睡許久,這幾年他一直住在望月軒中,若是沒有必要絕不在她這裡留宿。
陶臨沅讓丫鬟伺候更衣,面無表情道:“我今晚歇在這裡。”
殷氏攏了攏眉尖,她現在思緒亂得很,根本沒心思伺候他,自然也不想見到他,“我這兒沒有你的衣裳。”
言下之意就是你快走吧。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顯,陶臨沅怎會聽不出來。他動作一僵,“以前放在這裡的衣服呢?”
殷氏想起事情始末,忍俊不禁,“叫叫扔了。”
這可不是她撒謊,而是前幾天陶嫤氣勢洶洶的過來,把陶臨沅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全扔了出去,一面扔一面跟她說:“阿孃以後別再留阿爹的東西。”
那次是因為陶臨沅日日宿在陸氏房中,照顧小產後的陸氏,可把陶嫤氣的不輕。看著是鬧脾氣,其實是她故意為之。
他不是不來白雲謠麼?既然如此,那麼日後都不要來了,來了也沒有他的位子。
這姑娘是從小被寵壞了,脾氣驕縱任性,竟然連親爹的東西都敢扔。陶臨沅本該覺得生氣,然而更多的,卻是被眼前殷氏的笑靨吸引。
酥頰含笑,冰姿玉肌,便帶微嗔。
她有多久沒對他笑過?
好像從叫叫出生後,她就從未給過他好臉色。他幾乎忘了她笑時什麼模樣,這次驚豔一見,如浮光掠影,轉瞬即逝。
殷氏斂起笑意對他道:“我今天累了,你回去吧。”
說著讓丫鬟送他回去,她到銅盂前洗漱沐浴。
直至菱花門在眼前掩上,陶臨沅才回過神來,摸了摸胸口一處,好像那兒癢得厲害。
☆、第10章 姐妹
中秋宴過去不久,定陵侯府送來請帖,宜陽公主邀請殷氏和陶嫤去府上賞花做客。
定陵侯府的秋菊聞名長安,是宜陽公主一手培養的,有些人想看都看不到。今次設宴,邀請的全是長安城簪纓世族的女眷。
陶嫤一早收拾妥帖,她這會兒年紀小,稍微打扮一下便明亮溢彩。兩隻水粉色寶相花紋袖子隨著她的跑動飛揚,像一隻翩躚的蝴蝶,袖中藏著女兒家的淡香,不多張揚,卻讓人心馳神往。
“阿孃阿孃!”清脆聲音響在白雲謠上空,陶嫤推門而入,撲向坐在鏡奩前的殷氏懷中。
白朮正在給殷氏梳頭,嚇得躲到一邊兒去,笑看著這位小祖宗撒嬌。
殷氏側身捏了捏她的臉蛋,顯得十分無奈:“大清早的這是怎麼了?”
陶嫤抬頭仔細端詳她的妝容,不滿地撅嘴,“我要替阿孃選頭面,挑衣服。”
自從中秋宴後她便跟上癮了似的,每天都盯著殷氏穿什麼、戴什麼,稍微有一點兒不滿意便要重換,爭取每天都讓殷氏光彩照人,全方面花樣碾壓陸氏一百遍。
殷氏被她折騰過幾回,倒也習慣了,“由你來吧。”
陶嫤如願以償,笑眯眯地指導白朮如何為殷氏梳妝。口頭工夫她尚且可以,但要真上手那便不行了,是以只能一邊說一邊給白朮遞花鈿,“阿孃戴這個好看。”
鈿雀繁複瑰麗,造型與牡丹花瓣相似,花瓣層疊,兩邊鑲嵌著細小的紅藍寶石,花心站立著一隻金孔雀。用這個佩戴在殷氏側髻上,下面再斜插兩支如意金釵,懶怠之中別有一番嫵麗滋味。
白朮忍不住誇讚:“姑娘眼光真好。”
陶嫤得意地笑了笑,“是阿孃生得貌美,戴什麼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