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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屍兩命。她連及笄禮都沒有過,一直為殷氏守孝了三年。三年後她變成大姑娘,錯過了姑娘家最美好的那幾年,自然也錯過了尋求姻緣的好時期。然而她是郡主,家世地位顯赫,依然有不少人上門求親,要挑一門好親事並不難。
但看多了殷氏和陶臨沅的爭吵怨恨,陶嫤對婚姻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她寧願獨自一人過活,踽踽獨行,也好過兩個不合適的人勉強湊在一塊。雙方都不痛快,最後落得像阿孃一樣的下場。
所以她才會二十二歲了還沒嫁人,有人傳言她在府裡養了面首,正是她買入府的官奴周溥。
陶嫤聽後只覺得好笑,周溥雖住在陶府,但她只是養著他而已,他們之間可是毫無關係。
想起那個清雋溫和卻不能說話的男子,陶嫤生出一絲遺憾,不知他這輩子過得如何?是否仍會被抄家淪為官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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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喚回她的神智,抿唇一笑道:“叫叫想什麼?可是有哪家中意的男子,阿孃替你上上心。”
陶嫤回神,軟綿綿地喚了聲阿孃,“我才十二呢!您就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呀?”
“我倒想永遠把你留在身邊,可你看有哪家是這樣的?”殷氏不無惆悵,大抵想到了自己的婚姻,斂眸輕聲嘲笑,“婚姻大事,自然是越周全越好。阿孃不想讓你步我的後塵,後半生活得不痛快。”
殷氏未出閣前是率直驕傲的國公府六姑娘,楚國公為她挑選親事時,她偷偷見過陶臨沅一面。當時她被他英姿瀟灑的身影吸引,對這門婚事沒有抗拒,直到她嫁入陶府才知道,他曾有一位心心念唸的侍妾,因為身份低賤,不能提升為正室,迫於父母壓力才娶她入門。
她對愛情懷揣的那點兒期盼,在這裡被踐踏得支離破碎,再也沒有當初的熱忱。
若是可以,她希望叫叫能嫁給疼她愛她的男人,始終如一,千萬不要像她一般。
陶嫤聽得難過,緊緊地握住殷氏的手,“阿孃,你是不是過得一點也不痛快?”
殷氏看向她,笑容柔和,“有叫叫在阿孃就很快樂。”
可是這樣的日子始終會害了她,最後死在別人手中。她一點也不痛快,連死的那一瞬都含著怨恨。陶嫤堅決地搖頭,她不能讓這一幕再發生一次,阿孃現在好好的,她還有許多機會救她。
破鏡重圓這種事,素來只存在話劇本子裡。
陶嫤思忖良久:“阿孃,你想過跟阿爹和離嗎?”
殷氏一驚,顯然沒料到會從她口中聽到這種話,“這可不是兒戲,叫叫莫非希望我們如此?”
大晉民風開放,男女婚姻跟前朝相比自由得多,和離之後對女方影響不大,更不會牽連家族聲譽。只要雙方自願,和離後男女婚嫁從此各不相干,若是殷氏願意,不愁找不到更好的人家。
陶嫤斂眸,兩排濃密的睫羽像小扇子一般,“我不想看到阿孃為難,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您不必考慮我跟大哥的意見,我們一定站在您這邊。”
殷氏緘默,認真思考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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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彎腰抱起焦慮的將軍,佯裝漫不經心地開口:“阿孃,今天玉照告訴我一句話。她說男人都是一個樣,得不到的才最好,真是這樣嗎?”
何玉照比陶嫤心思成熟,兩個姑娘家湊在一塊兒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殷氏對此並不懷疑。
她怔了怔,“這……”
不待她開口,陶嫤偏頭笑吟吟地望過去,“那如果阿孃不要阿爹了,他會怎麼樣呢?”
殷氏脾氣高傲,有時對陶臨沅不滿會當眾駁他的面子,常常弄得他顏面盡失。陶臨沅又不是會低頭的人,是以兩人吵架成了家常便飯,陶嫤幾乎沒見他們和顏悅色地交談過。
陶嫤逗弄將軍,伸出掌心讓它舔弄,“您常告訴我要找一個對我好的人,可是阿孃想過沒有,如果連我都對自己不好,那又有誰會對我好?”
將軍愉悅地鳴叫幾聲,陶嫤彎起眉眼,嬌顏俏麗,純真無邪。
她說:“阿孃,您也要對自己好。”
這番話有些離經叛道,從未有人這麼奉勸過她,殷氏有如醍醐灌頂,惘惘地看著笑眯眯的陶嫤。幾乎所有人都要她忍讓,大度,因為她是陶臨沅的正妻,未來的當家主母。偏偏她的小女兒跟旁人不一樣,她要她拋下丈夫,為自己而活。
馬車轉眼行至陶府門口,殷氏踩著木凳下車,仍在思索陶嫤的話。
她並不遲鈍,有些事只需一點便透。
陶臨沅先一步抵達,目